繆蘿握著蘇槐扔給她的匕首,站在原地,眸光不斷變化。
她絕對算不上什麼連雞都不敢殺的小女孩,至少在外曆練,尋覓黑納斯族遺跡時,手上也沾染了不少的生靈性命。
畢竟萬族戰場的情況比神域更為惡劣,一個如同雪蓮花的女孩獨身出門在外,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盯上她的生靈並不少。
但以往無論如何爭鬥還擊,都是通過法杖施法進行戰鬥。
一個法術下去,直接轟垮一片,她隻需要確認對方不會再追上來攻擊她就行。
這種方式跟用匕首是不一樣的。
法術攻擊類遊戲可以是12+,但刀刀入肉的那類至少也得是16+。
呼
她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緩緩走向那幾個刺客。
畢竟是對方先要殺她的,她還不至於聖母到下不了手的地步。
噗呲——
一刀直入心臟,殷紅的血液順著傷口湧出,將刺客胸口的黑色布料迅速浸透,變得深沉而粘稠。
她抿著嘴,將匕首拔出,默默走向下一個刺客。
蘇槐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當她走到第二個刺客麵前時,他突然放鬆了對那些刺客的神智控製。
刺客們很快便意識到了剛剛發生的一切,尤其是繆蘿麵前那個,被殺死的同僚就倒在他的腳邊,血腥味無比刺鼻,他依舊無法動彈,無法出聲,但眼神裡卻充滿了乞求與恐慌。
‘我隻是聽命行事,都是伯爵大人逼我的,求求你,放過我。’
不知為何,繆羅能夠輕易從對方眼中讀懂他的乞求。
她捏緊手中的匕首,扭過頭與蘇槐對視。
“你可以選擇放過他,但後果你自己承擔。”
後果?什麼後果?
繆蘿知道,既然這些刺客能找到她,就意味著她已經被盯上了,如果沒有蘇槐的保護,憑她自己是絕對無法成功逃離這座城市的。
那後果就是被抓住,然後成為奴隸,生不如死。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蘇槐的語氣依舊平靜,淡漠。
“或許他們也曾經是被壓迫奴役的普通人,但如今能被那位伯爵派來做這種臟事,就說明如今的他們至少也是伯爵的心腹一類,記得那位城衛官的女兒麼,或許就在不久之前,就是這幾個人親手將那個女孩送進了伯爵府中。”
“你覺得他們身上有無辜的成分,你覺得錯的是殺人凶手而不是凶器,但那個女孩又何其無辜?”
“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一把刀,沾了善者的血,就一定有罪。”
“無論這些人有沒有苦衷,都是他們自己的事,從他們踏入這裡來抓你的那一刻起,他們就與幕後之人沒有任何區彆,都是你的死敵。”
噗呲——
“睜開眼睛,看著他。”
繆蘿睜大眼睛,與身前的刺客對視。
她親眼看著對方的眼神完全被驚恐充斥,隨後湧上怨毒,再一點一點地黯淡下去,最終失去全部神采,成為一件死物。
他一定是在詛咒我吧?
繆蘿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薄汗。
“不要為惡人的死亡而後悔,你該慶幸自己是勝利的一方。”
蘇槐站起身,走到繆蘿身旁,將手搭在她肩膀上。
“今天就到這吧,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