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梅爾特,曾經是一名術士,出生於緋紅帝國最西邊的暮色城,那裡毗鄰獅心帝國邊境,是緋紅帝國最危險的地方。
很多人說我是個天才,我不否認這一點,我確實在某些領域超乎常人。
18歲入學緋紅術士學院的我,學什麼都快人一步。
僅用三年時間就成為三階術士學徒的我,隻差了一個階位就能成為正式術士,可謂是鶴立雞群,也被帝國提前授予了子爵爵位,是由校長偉大的特裡斯坦·德魯公爵大人親自為我頒發的。
隻要在五年內進階正式術士,我甚至都可以觸摸到成為血族的資格。
但很快,學院內的叫“黎明”的結社找到了我,說服我加入了他們。
“黎明”,以推翻血族的血腥統治,解救全人類為終極信仰。
人類貴族很可笑,一邊享受著貴族帶來的財富便利,一邊私底下又以自己身為人奸為恥,每一個貴族其實都希望自己有一天能作為一個純粹的人類貴族統治著自己的領地。
包括我這個男爵繼承人也是如此。
人類真是矛盾複雜的動物。
我並沒有多作猶豫,我很高興能加入這樣的組織。
雖然“黎明”能在血族眼皮底下發展起來,非常不可思議。
但“黎明”並不提倡更深度的臥底行為,比如加入血族,所以我也按照組織的宗旨低調了起來。
從進入學院到成為五階正式術士我隻花了4年半的時間,已然是這個大陸的中堅力量。
在他人眼中我卻還是個剛入門的三階術士學徒,已經逐漸開始泯然眾人。
這也不奇怪,很多天才術士其實都卡在最後的關卡不得寸進,我這種情況也是很正常的,隻不過不知情的人為我可惜的有,幸災樂禍的更多。
我並不在意這些,我很滿意當時的生活。
偶爾完成下組織的任務,比如消除某村莊的詛咒事件,偽裝山賊狙擊血族的皇家商隊等等。
總之,除了直接暗殺血族外,其他削弱血族的一切手段,我們組織都在進行。
沒事的時候我就躲在實驗室裡研究天賦法術,魔藥。
日子可謂是一天比一天充實。
但常在鋼絲上跳舞總有失誤的一天。
一次行動中我大意了,不小心受傷流血直接暴露了我的身份。
血族極其擅長血液追蹤類的魔法,即使我們處理了血跡,也無法完全去除這片區域殘留的血液因子。
雖然對血跡的及時處理,導致信息相對模糊,讓血族沒辦法精確定位,我在黎明的幫助下成功躲藏在了帝國南方的黎曼城附近。
但我的家族卻因此而毀滅,除了早亡的母親外,其他幾十口人皆死於身為血族的暮色城領主之手,甚至靈魂都可能被囚禁。
我收到這個消息時,我崩潰了。
我憎恨著這個世界,憎恨給予我災難苦痛的血族,
等到黎明發動那場最終計劃行動也要很多年以後了,我根本不知道我能不能忍到那時候。
但我有自知之明,憑我自己的力量對上血族,根本就是找死。
我甚至有些怪罪“黎明”。
要不是他們
算了,這不怪他們,他們已經儘了他們所有能做的,沒有為了斷絕線索而處理掉我,甚至想辦法幫我找到了藏身處。
找不到發泄點的我,有些萬念俱灰。
每當午夜夢回,我似乎都能聽到族人流著血淚,在無儘烈火下,慘叫中變為飛灰。
驚坐而起的我無力地捶打著桌子,眼淚不爭氣地從眼角流出。
直到那一天
油燈所照不到的陰影下,一個黑影在我眼皮底下漸漸升起。
那是惡魔,我一眼就認出了這種深藏於地獄的生物,額頭上的兩個羊角特點非常明顯,巨大的身形配上來自深淵的硫磺氣息極具壓迫感。
但已經失去一切的我,已經沒有什麼無所畏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