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了一口氣，緩緩開口:
“他是我的胞弟。”
唐卿影聽了之後眼睛睜大看著他，殷留昀扭頭對她笑了一下。
“以前從來沒聽說過…”
他唇邊帶著一絲苦笑。
“他如果不出現…我也不會記起他…”
“這麼多年來，我也已經習慣了沒有他存在的日子，相信他也是。”
唐卿影很好奇這件事。
“那他為什麼突然回來找你。”
殷留昀把車開到家門口，把車熄了火。
“不清楚，他活不久了…他本來心臟就有問題，可能想在最後的時間內，看看想見的人吧。”
殷留昀的語氣始終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上的起伏，甚至像在聊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他給唐卿影解開安全帶，唐卿影看著他那張完美的側臉，開口問他:
“留昀心裡不會難受嗎？”
他手按在她靠的車座上，兩人靠的很近。
“難受…？我不知道…你要我對一個幾十年沒見過麵的人，心裡能有多難受？”
車裡的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唐卿影垂眸沒說話，殷留昀坐回自己的位置。
“卿卿會覺得我很無情嗎？”
唐卿影看著他搖搖頭。
“你是個冷漠的人，但不是一個無情的人。”
殷留昀聽了之後笑了一聲，嘴角恢複正常。
“卿卿。”
“嗯？”
“如果…當初被遺棄的人，是我呢？”
車內沒有開燈，外麵路燈透過玻璃照在他的臉上，唐卿影瞬間覺得有些冷意。
殷留昀的手去撫摸她的臉，戒指接觸到她的麵龐讓她覺得有些微涼。
“如果是我，我們之間的人生也會不一樣吧。”
他看著她繼續說:
“如果被遺棄的人是我，alisa跟你母親是好朋友，當年遇到你的，應該是殷熙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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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卿影知道他又在胡思亂想了，她按住他的嘴。
“留昀，你彆想太多。”
他的笑意始終看不見眼底，皮笑肉不笑的。
“母親生下我跟他的時候，我們的眼睛都是看不見的，父親根本就不想要這對雙胞胎，是母親求著他，最後是因為殷熙霽的心臟不好…所以被遺棄的孩子，是他。”
唐卿影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為什麼…殷家又不是養不起孩子，為什麼要這樣做…”
殷留昀眼神有些放空，像是累了的樣子。
“與其因為養到一半突然死掉，還不如一開始就不養。”
“父親想要的，永遠是一個完美的小孩。”
殷留昀抬手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藍寶石戒指。
“卿卿見到他了，覺得他怎麼樣。”
他眼睛看著她，目不轉睛，手去捏她的手指。
“卿卿更喜歡我的樣子，還是他的樣子？”
唐卿影被他問得有些語塞，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怎麼能比較…
“還是你更好看一點。”
唐卿影對他開口，但是這個答案似乎讓他不滿意，他捏著她的指尖用力。
“卿卿剛才猶豫了一下。”
唐卿影皺了皺眉，他捏得她有些疼。
“可是，論長相的話，你們長得一樣啊！”
兩張完美的臉，有什麼好比較的。
殷留昀盯著她的臉，沉默不語。
唐卿影隻能湊上去，在他嘴角親了一下。
“就算長得一樣，你的性格，我更喜歡。”
殷留昀好像聽到了滿意的答案，也親了她一下。
唐卿影在心裡嘀咕，怎麼連胞弟的醋都吃。
他盯著她修剪圓潤指甲的手指頭看，嘴裡說著:
“你不知道…小時候，在這個家裡的日子，非常煎熬…”
“來之不易的一切…我都不會讓給他的…包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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