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大到底在道上混了多年,心理素質就是不一般。
他背著手,朝船裡的人打了個手勢,裡頭的人一見便立即明白過來,這怕不是暴露了。
於是立刻將艙門關了起來,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
兩艘船靠攏後,幾個衙役立即跳上了王八船。
那船老大還想打馬虎眼,企圖糊弄過去。
上前拱了拱,陪著笑臉道“不知幾位差爺,這大張旗鼓的截停小人的船有何要事?”
捕頭寒著臉道“我們懷疑你們的船上裝了不該裝的東西,要搜查一下,你還是讓開的好!”
船老大臉僵了一僵,那笑容也有些變形“差爺說笑了,小人就是個打漁的。
偶爾也會開船幫人運點貨物過活,向來奉公守法,又怎會裝不該裝的東西。
一點小錢,不成敬意,請差爺們喝杯酒。”說著,偷摸塞過來一塊銀子。
捕頭將他遞銀子的手一推,看著還在隱隱晃蕩的艙門。
皮笑肉不笑的說“有沒有裝不該裝的東西,等我們進去查看一番就知道了。
若是冤枉了你們,我們自會道歉!”
說著,手一揮,眾衙役就要進艙。
那船老大無法,隻好側開身子放他們進去。
待衙役們推開船艙門後,又隱誨的朝裡頭使了個眼神。
不大的艙艙裡頭,前半部分擠了好幾名壯漢。
除此外,還有一些漁網以及雜七雜八的生活用品。
後半部分卻是一堆壘得高高的,用草簾子蓋著的什麼東西,看形狀像是箱子。
捕頭朝身邊的兩個衙役使了個眼色,那兩人秒懂,立即上前掀了草簾子,果然是一堆箱子,總數有十多口。
衙役立即掀開上麵一口,發現裡頭裝的是普通的粗布。再掀一口還是粗布。
船老大乾笑著說“我都說了,我隻是個打漁的。
得了閒就帶著兄弟們,幫人運點貨,掙口飯吃,幾位差爺還不信。”
捕頭可不信他的鬼話。
他們沱江縣雖有種葛麻的,但數量極少。
百姓們自己做衣都不夠用,如何還有多餘的往外賣?真當他是傻子不成?
於是冷笑著告訴手下“把上麵的幾口箱子搬開,直接翻下麵的。”
此話一出,無論是船老大還是船艙裡的幾個人,俱都變了臉色。
兩個負責翻箱子的衙差,麻溜的將上麵的箱子抬開,露出底下的箱子來,竟是上了鎖的。
這也難不倒他們,拿了刀背,三兩下砸開,一掀蓋子,頓時驚叫了起來“頭兒,果然有孩子!”
一幫拐子見事情敗露,頓時什麼也不要了,破窗而出,徑直往水裡跳。
他們水性好,跳下去沒準兒還能逃得性命。若是被抓,隻有等死的份兒。
五個拐子,衙差們隻來得及攔下一個。其餘四個,包括那個頭子在內,全都跳進了江裡。
懊惱之餘,正待跳水去攔,卻聽得大船上傳來輕微的幾聲“撲撲”聲,緊接著就是幾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關雎吹了吹槍口的白煙,麵無表情的看著泛起陣陣血色的江水,以及在水裡掙紮著求生的拐子。
對滿眼崇拜的兩個女衛道“撈上來吧!”
“是!”
關雎打斷的是他們手或腳,並未要他們的命。
這些人渣自有法律來審判。根據大越的刑律,這些人販子的最終結果就是“磔刑”。
也就是割肉離骨、斷肢體,最後割斷咽喉,俗稱剮刑。
關雎兩輩子最恨三種人,一為漢奸、二為毒販,三為人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