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在喃喃些什麼,苗新並沒有聽清楚。
他當前也深陷在祖母大行的悲痛中,隻是緊緊抱著苗世傑,默默地流淚。
“起來。”
苗世傑聲音嘶啞:“小新,扶我起來,送應台市長等人。”
苗新趕緊擦了擦淚水,爬起來後再把他攙扶起來。
陳應台也帶著除江文東之外的所有班子成員,走到了他麵前。
和他逐一握手,低聲勸他節哀順變,不要因悲傷而哭傷了自己的身體。
“苗書記,文東同誌因某個原因不能前來。他讓我向您,轉達他深深的歉意,還請您能海涵。”
在上車離開時,陳應台又握著苗世傑的手,低聲說道。
江文東委托過她,對苗世傑表達深深地歉意來著了嗎?
沒有!
這是她擔心江文東的缺席,會被苗世傑給記恨在心,才“自作主張”幫他多多美言幾句。
陳應台這樣做時,並沒有意識到她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開始站在江文東的利益角度上,來考慮事情了。
她當然不知道,苗世傑和江文東早在呂茂酒店時,就已經敞開心扉的相談了很久。
以後再也不見!
這是苗世傑在離開呂茂酒店時,對江文東說過的一句話。
他也早就知道,江文東今天不會來參加出殯儀式。
“沒事的。應台市長。”
苗世傑含笑搖頭,在鬆開手時,忽然輕聲說:“祝你和的文東同誌在以後的工作中,合作愉快。我相信龍山在你們的帶領下,能在最短時間內實現經濟飛躍。文東同誌為人重情重義,對付他的最好方式,就是真誠以待。在真誠麵前,他所有的手段無法使出來。”
陳應台——
她早就知道,隨著江文東在古都市擊斃白文舉,將會成為龍山的市長。
苗世傑則會被調離當前崗位,由她來接替他的位子,成為正兒八經的龍山一姐。
她知道的事,苗世傑也知道沒什麼奇怪的。
奇怪的是——
苗世傑怎麼會在喪禮剛結束時,對她說這些話。
又怎麼會特意“傳授”給她,怎麼對付江文東的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