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州距離澄州據說有幾千裡路。
用腳來走,不知道要走幾個月。
走到天黑沒一會兒他們一家就都累得走不動了。
按這腳程,怕不是要走上三四年。
唯一值得安慰得是,空間還真是能物生物,放進去的水比之前多了,糧食也多了不少。
就像是把錢存在銀行裡生出了利息,放得東西多,生出來的東西就多。
有這空間就算是走十年一家人也餓不死。
趁著大家都在休息,張歲裝模作樣地在背簍裡搜出了些東西遞給她們,“先吃點東西。”
“也不知道你外公他們怎麼樣了。”杜槐花接過炒熟的苞米,邊嚼邊說“之前你外公特意給我送了些吃的,不知道這會兒他們是不是也走了。”
外公杜生就住在鄰村,要是逃荒定然是一起逃的。
但逃的時候都沒和她們說估計也是不想要一起走的。
張歲默默嚼著沒說話。
張明珠倒是開了口,“娘彆多想了,現在這個情況我們一家子活著最重要。”
杜槐花怎麼不懂,點了點頭。
張牙還小,看不懂很多東西。
他隻知道,“姐姐,這好難嚼。”
張歲摸了摸他的頭,“難嚼也要嚼,咱們的米麵都未做成乾糧,不吃這個就沒得吃了。”
她說著把水壺遞給他,“喝點水。”
出發前她本來是想做些餅子什麼的,但家裡沒有柴火,也沒有太多的水,還點不起火隻能算了。
等明天看能走多遠,如果運氣好看到個乾枯樹木來個轉木取火,到時候再嘗試著做些好嚼的餅。
杜槐花知道一路艱難,想著明天有機會一定要做些方便吃的。
就算不為張牙也要為張明珠肚子裡的孩子。
她看向那隆起的肚子,悲從中來,“不知道生下來會是個什麼日子。”
其實她想說的是不知道能不能好好地生下來。
如果一路逃荒不能休息,這孩子能在肚子裡養得好嗎?
到時候若是出了問題,早產或者難產,如何是好啊!
想著想著,她害怕地落下淚來,低聲啜泣。
張明珠又怎麼能不明白,但眼下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坐在一旁安靜嚼著苞穀的妹妹。
不知為何,這次相見,她總覺得妹妹變得不一樣了。
莫名其妙地就覺得她能行。
張歲吃完以方便的借口走遠去查看了眼空間裡的東西。
還略微算了一下知道了兩斤的糧食能生出一兩糧食。
一斤的水也能生出一兩水,還自覺地生出個低窪像是個碗一樣裝著。
這樣下去,興許真不用擔心食物問題了。
確定這個信息後張歲放心了不少。
回到家人身邊簡單喝了點水就開始短暫的休息。
隔日天還未亮就背上行囊繼續前進。
走了沒幾步,看到了前麵的人。
黑壓壓的一片大概有數萬人,居然一眼望不到邊。
更是如同蝗蟲過境,身邊但凡有草有能吃的東西就算是蟲子也給搜刮了個乾淨。
等他們走到的時候,周邊是半點翠色也沒了。
張牙有些累得走不動道,臉色蒼白,嘴唇都癟了下去。
張歲把他抱著走了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