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古水身邊,低聲警告,“彆亂來!”
然後對張歲拱拱手,“你看我們這一家老小的也是逼不得已,就這麼算了吧。”
張歲看了眼捂著頭滿臉痛苦的胡闖又看了眼賠笑的胡山,“好。”
冤家宜解不宜結。
主要是現在也打不死他們,再繼續下去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
……
逃荒半月時,空間裡的糧食已經所剩無幾了。
雖說糧食生糧食,可少數的糧食根本不夠吃的。
除非她擁有數百斤的糧食才能安然躺著。
可她哪有,總共就是十幾二十斤,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
張牙好幾天沒吃到飽飯,整個人瘦得和竹竿子似的,眼白都幾乎要泛出青色。
張明珠也不好過,氣大身重,步步難行。
杜槐花看著孩子心疼不已,她自己也餓得步子發虛,但還是把自己的一小點乾糧塞到兩個兒女的嘴巴裡。
張歲抹了把額頭滾出的汗,知道不能這樣下去了,“娘,你們在這裡先休息,我去前麵的林子裡看看有沒有吃的。”
一路走來沒看到什麼野菜田鼠,大概全都被前麵的災民找來吃完了。
現在想要補貨隻能去更深的林子裡看有沒有什麼果子野菜或者蟲子之類。
空間能繁殖,卻因為數量太少而跟不上吃的進度。
再過兩天,這空間裡將一粒米也不剩。
早上聽說,離開了這座山還得再走一百裡地才能到下個城鎮。
一家老小隻怕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她不等家人反應,抿著唇入了林子。
黑夜時分,風聲寥寥。
借著灑下的殘餘月光,張歲在走了半個時辰後幸運地看到了掛在樹枝上的蜂窩。
極高極隱蔽,周圍也沒有蜜蜂,大概是死了。
目光飛快地在大樹上掃過,確認路線後張歲挽起袖子抓著樹皮咬牙爬了上去。
倒還好,隻有離地的兩米沒有樹枝可踩,其餘地都有不少可踩的地方。
攀著樹枝爬到蜂窩旁,隻瞧著枝葉上落著眾多的乾枯屍體,蜂窩也像是被搶了般地滿是殘垣。
從後腰處掏出菜刀朝著蜂窩劈下。
剛開刃的菜刀鋒利無比,瞬間將蜂窩一分為二。
而在蜂窩裡藏著的蜂蜜如同蜜蠟般湧了出來。
張歲哪會浪費,迅速砍下收到了空間裡,再麻利地來到地上撿起地上的蜂窩,將裡頭的蜂蜜挖得乾乾淨淨。
她很有耐心,直到一點殘餘也沒有才舔著手返回‘營地。’
好久沒有找到吃的,張歲開心的不行。
一路咧著嘴。
正打算將空間裡的蜂蜜取出一些拿在手裡就看到前方有黑影鬼祟地朝著自家‘營地’逼近。
他們一家這一路還真是香餑餑,時不時就會有人來找麻煩。
將菜刀放好,張歲取出削好的竹尖握在手中。
她前世今生都沒殺過人,或者說主動殺人。
前世某日她下課回去時天色發暗,路過一條小巷聽到女人尖叫,她當即抄起一旁地棍子衝了過去。
打了男人幾棍子男人痛得大呼小叫,邊跑邊罵“你特媽的給我等著!”
然後在出巷口時被一輛車撞死了。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生命在眼前消逝。
現在,這會是這輩子的第一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