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歲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感覺,但應該是高興和期待的。
回想起記憶中那小不點的模樣,她緩緩點頭,“我想是的。”
扭頭看著這孩子還在一臉憧憬的想著什麼,張歲眉頭一挑,抓住他的腳丫就往火裡放,“貼近點,隻有近了才會熱起來。”
“啊!我不要!好熱啊,姐——哥哥欺負我……”
杜槐花看著那姐弟倆肆無忌憚的玩鬨仿佛回到了還未逃荒的時候。
那時她的丈夫會拿著書教她認字,也會笑著抱著她說以後要過什麼樣的日子。
不知不覺,他已經離開那麼久了。
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麼樣了,要是能寫信就好了,至少得和她報個平安啊。
想起被抓走的丈夫,杜槐花難過地抹了抹眼睛。
“姐姐。”田翠剛想問問杜槐花縫補的事情就看到她在抹淚,見張歲他們無暇關心,便湊近她,“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杜槐花苦笑著搖頭,“沒有,就是孩子們都長大了,我高興的。”
田翠聞言看向周草,跟著笑了笑,“是啊,孩子們長得好快,明明出來的時候還隻是個小不點的孩子,現在卻已經……”
周草扭頭看她,可愛地揚起笑臉,“現在已經成了大孩子了,不會再像以前一樣惹娘生氣了。”
沈旭聽著那邊不時傳來的話,表情越發沉重起來。
他們出來這麼長的時間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不知道父母是否一切都好。
“你的鞋掉進去了!”沈旭正想和兄弟們敘敘情,突然聽到沈卓一聲尖叫。
他趕緊看去,隻見自己掛在樹枝上的鞋子掉在火裡燒了一半,撈出來的時候就成了矮靴,而非長靴。
沈卓無奈,“大哥明天還是纏腳吧。”
沈旭瞪他一眼,“又不是沒鞋,拿一雙新的出來!”
……
隔日。
張歲依舊很早就爬起來了。
昨夜睡得很好,火堆在她醒的時候還在儘情燃燒。
除了周草其他人都還在睡夢中。
“師父,今天繼續練武嗎?”周草跟著她走到一旁的窗戶旁問。
張歲用手指捅穿紙糊的窗戶,眯著眼看向外麵,用晨起沙啞聲道“練武不可懈怠,一旦懈怠,前功儘棄。”
外麵果然是白茫茫一片,從牆上的積雪可知道後半夜停了風雪,隻有一巴掌厚。
不過地上的雪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昨夜走動的痕跡已經被後下的雪掩埋,根本看不出痕跡。
大概比牆上要厚不少。
“師父,我們還要繼續走嗎?”周草跟著她走到殿後小聲地問“現在天氣這麼冷,雪下得那麼深,我們就算走一天行程也不多,要是明天晚上下雪卻找不到休息的地方,我們露宿在風雪中豈不是很危險?”
“而且現在沒人管我們,我們就算在這裡住上一個月也沒關係吧?我想絕對不會有人在大雪天還在趕路。”
張歲沒有回答,在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