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中的茅坑一般低於平地,如今連月下雨,根本沒法子澆出去的‘農家肥’就隻能從水中飄出來。
那味道,久而不散,令人作嘔。
“yue……”
“嘔……”
想到那些可怕的畫麵,仿佛鼻尖裡也闖進了可怕的味道,不少村民都忍不住地嘔吐了起來。
佟仲忍著想法,對張歲說“我家也差不多了。”
張歲嫌棄地噓了一聲,“繼續聽。”
她家也差不多,再有兩天應該就堅持不住了。
“我今天來是想問問你們佟家村有沒有空房屋讓我們的人住進去待幾天。”烏村的村長點上水煙,像是在說一件極為尋常的事,“我們都知道你這佟家村的屋子不少,又在高處,興許待幾天這雨就停了。”
畢村村長認同地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你看你這村子裡還乾乾淨淨的,讓我們村子裡的人過來住幾天吧。”
佟大原本還想和他們探討一下大雨如何處理的問題,沒想到對方一開口就這麼炸裂。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老眼,“你們村的人住我們這兒?這不是開玩笑嘛,我們鎮子之前被匹羅村的人殺進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房屋都被燒了好幾間,現在哪裡還有什麼空房間!”
和匹羅村發生混亂的前一夜因為張歲提醒他率先給畢村和烏村的人發出求救的信號,請他們務必在明天趕來幫忙。
可那天到來時,烏村和畢村的人根本沒有來,在三天後才假模假樣的來慰問一番。
現在居然還敢提這樣的話!
“你話不能說的這麼滿。”烏村村長吐出口中煙霧,眼神迷離地掃了佟大一眼,“我們來的時候看了幾眼就已經發現幾個空房屋了,我知道我們上次沒來幫你你心裡不爽,但你不能把兩件事混為一談。”
說完吸了口水煙,“咕咚咚。”
畢村村長跟著道“而且那次我們也不是有意不來,不也是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你說這殺豬一個人能殺嗎?我們田裡還出了蟲害,這不能不除吧?何況誰知道你真那麼狠敢去惹孫白啊。”
話裡話外都是開脫和怪罪。
也在變相地說,“你們佟家村的人就是不配我們幫忙,我們的殺豬事比你重要,我們的蟲害就是比你佟家村的人重要!”
“做人不要太無恥了!”佟仲咬牙罵道。
不少佟家村的村民聽到那些話也都換了種神情去看那兩村的村民。
經曆過和匹羅村村民的可怕混戰,佟家村的村民都深刻了解到當時遇到的是一件多麼重大的事情,當時要是處理不當極有可能被滅村啊!
他們不來幫忙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敢說那種理由!
殺豬?蟲害?比得上人命?
一向愛做老好人的佟大終於是繃不住了,大喊“我們沒有空房屋!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他本想罵兩句,可讀了幾年聖賢書屬實讓他無恥不了。
烏村村長淡定地倒出燒完的灰燼,像是在自個家地在桌上敲出咚咚的聲音,“佟大,我們今日來是帶了幾分敬重來的,我勸你做人不要太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