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料,隔日大雨傾盆,根本不能出門。
張歲拿著傘站在門口,看向遠處被雨幕遮蔽的山川心中的不安感逐漸加深。
看這雨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了,天空雲層繁雜堆疊,紫電在其中閃現轟鳴。
“師父!”周草穿著蓑衣從一旁飛快跑來,臉上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如珠子似的垂掛在臉頰上。
張歲盯著他到跟前,“出什麼事了?”
周草指著遠方後山,“佟仲說山裡又出事了,昨天村長派出去的人死在那兒了!”
“怎麼回事?”張歲拿著傘就往後山走。
突然一道冰冷視線如針掃來,直戳後脖頸。
張歲猛地頓住腳步,往雨幕外的山林掃了一圈,接著對周草吩咐,“你留下來。”
周草著急地說“我想——”
“聽我說。”張歲拉過周草在他耳邊耳語幾句,隨後和他換了蓑衣戴上鬥笠就往山裡跑去。
周草回家叫了田翠去到杜槐花那兒,關緊門窗,嚴陣以待。
“轟隆隆。”把戲玩夠了,老天爺開始鬨起了狠活,巨大的雷聲如爆炸聲在耳邊炸開,不少人被嚇得尖叫。
狂風卷來,帶著大雨打在臉上如石子般疼。
張歲低著頭快速趕到後山山腳,佟舒已經在這兒等著了,見她來了趕緊告訴她,“昨天晚上我還見過佟回叔,今早忽然就不見了,我們找到山上來時就看到佟回叔倒在了泉眼那處。”
“奇怪的是,明明下了這麼久的雨,泉眼卻一直乾涸無水。”佟舒說出自己困惑的地方,“怎麼著也得能裝點水吧?怎麼會什麼都沒有?”
張歲沒看到也不知道什麼情況,搖了搖頭。
和佟舒走到事發地點看到了麵色青白的佟回,一雙眼睛腫脹布滿血絲,眼下一片烏青,唇上帶紫,臉頰上布著猩紅點點。
一看就是中毒。
佟仲看到她叫了聲,“張哥。”
張歲走到佟回身邊仔細查看,接著將他翻身,隨手把頭發撩開,脖頸處赫然有著清晰針孔。
和上次的野雞中毒事件似乎是同一個人所為。
“這。”佟舒看到這突然的情況倒吸了口氣,“這是什麼情況?”
佟仲看著張歲,“師父怎麼看?”
他小的時候沒想過要拜師,覺得自己爹很厲害靠自己也能成事。
長大經受了懲罰才知道自己是個沒什麼用的。
後來就琢磨著找些人一起,人多力量大不是?
再後來認識了張歲才知道自己的那些三腳貓根本都不夠給人看的。
人家那才是實打實的本事。
儘管對方比自己小一些,但拜師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何況師父是有真本事的,說出去也威風。
也是拜師後他才知道,師父不僅會武功,還會認字教書,對醫術這方麵竟然也有研究。
這不是一下子找到了個寶兒嘛?
就算最開始有那麼一點的不服氣,現在已經是誠心誠意地認可這個師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