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月光透過朦朧的窗簾傾灑在昏暗的房間。
被窩裡的陳塵百無聊賴般婆娑染姨的瓊鼻,她呼吸順帶著很濃鬱的香氣。
“染姨,你們是打算把陳氏集團的老底都搬過來嗎?”
蕭若染懶散的往他嘴邊靠了靠,鼻梁頂住他,“我和容姐商量好了,原本的底子不適合深城這裡,所以還留在東城,隻是把部分核心人員轉移過來,打算發展新的業務,比如你要搞得那個出版業務,還有什麼站的建立,都要放在深城。”
他微微頷首,大概明白了染姨的意思,說白了就是收編陳氏集團,然後擴展新的業務部門。
“那你打算容納多少蕭氏集團的產業?”
染姨慵懶的睜開的眸子,往上挪動身子,兩道目光在幽深中對視,“你又不想管,問這麼多乾什麼?”
她還在對股份的事情耿耿入懷。
陳塵沒好氣的擰了她一把,“快點說,不然收拾你了。”
晚上可是他的主場,這小女人多少有點不識抬舉。
被他一番脅迫,蕭若染也是認命,“除了大型產業,像白馬商業街,利民百貨,黃昏國際這樣的,其他的小型產業打算全部吸納進來。”
“你搞這麼大的動作,上麵的那些老領導層會同意?”
她眼神閃爍寒光,霸氣的說道“我決定的事情還容不得他們反對。”
“呦,我家染染老婆這麼膩害呀。”
她呲牙咬了某人一口,“你又什麼都不願意管,我要是不霸氣一點,我們以後喝西北風去啊?”
“你說這話可就不對了,我隻是不想當權,該出的力可一點都沒有少出。”
“身為一個男人,就應該當權。”
“沒事,反正你聽我的,你當權就相當於我當權。”
某人的臉皮是可謂到了極點,聽得蕭若染一點困意都沒得,隻想動手揍他。
“你就知道欺負姨一個人,萬一有一天姨不讓你欺負了呢?”
他吻上染姨,片刻後輕笑道“會有這一天嗎?”
“當然”染姨猶豫了,在心裡問了自己很多遍,得到的答案都是不會,不過嘴巴還是硬的,“人心都是會變的,姨也不例外,你把希望都寄托姨身上,小心陰溝裡翻船。”
陳塵長歎一聲,認真道“如果連你都能變心,那這船翻就翻吧,我也無所謂了。”
“你滾呀,誰說姨會變心了,姨剛剛隻是說性格會變,可沒說其他的!”
真的是,什麼理解能力,大學白上了,沒看出來姨隻是嘴硬啊。
陳塵縮在染姨的懷裡,“不行不行,性格也不能變,你要是變了,我都沒人欺負了,以後誰伺候我呀。”
蕭若染神情柔和,沒有開口反駁他的話,就這樣靜靜的抱著他,小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
“好,不變不變,姨這輩子認栽了還不成嘛。”
時間晃晃走過,臨近假期還有一周。
陳塵特意跑到公司來見老媽。
對於他的突然出現,陳月容很是詫異,平日裡都見不到這祖宗的影子,今天怎麼特意來看她了?
“你小子是不是闖禍了?”
陳塵上前挽住老媽的胳膊,把買好的早餐塞進她的手裡,“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昨晚聽染姨說你今天早上要到公司,我怕餓著你,專門給你送早餐來了。”
望著懷裡冒著熱氣的肉包子還有豆漿,陳月容差點痛哭流涕,“你老媽何德何能可以吃上你送的早餐呀”
“嘶,你要是不吃,那還我,我走了。”某人擼擼臉了。
自己好心好意過來看你,結果還被埋汰了一頓,簡直沒有天理。
她立即換上了和藹的慈母形象,“吃吃吃,老媽正餓了,馬上就吃。”
說著就坐到沙發上吃起了早餐。
“你是不是快要放假了?”
“對啊,還有一周。”
她動作頓了頓,眼神有些猶豫,“確定一個人去港城嘛?”
“肯定啊,都答應她們了,總不能失言吧。”
“你如果不想去也可以跟媽回東城。”
雖然她也想看看港城那裡的態度,但更怕自己兒子過去受委屈,畢竟那裡情況比較複雜,也不是自己小妹一個人說的算。
“落葉要歸根,總要回去看看的。”
自己兒子說出這麼有內涵的話,陳月容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
“你還這麼年輕,歸什麼根呀?”
他坦然道“我說的是老媽你。”
陳月容“???”
什麼意思?她不滿的扯住某人的耳朵,怒氣衝衝的,“內涵你媽老呢?”
“痛痛痛,我錯了,沒有內涵你的意思,隻是說你在外麵飄了那麼多年,總歸還是想家的。”某人匆忙解釋一番。
她這才鬆開手,嘴硬的說道“你媽我在外麵好的很,有你,有若染,挺好的。”
盯著老媽的側臉,不難看出眼神中閃爍的盈盈光亮。
他歎了口氣,說起了以前的事情,“你都偷偷哭了那麼多次了,就彆嘴硬了,你其實挺想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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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月容麵露驚慌之色,結結巴巴的扭過頭,“你彆胡說,媽什麼時候哭過?”
“上次中秋,你喝了很多酒,抱著我哭的稀裡嘩啦的,還說這些年過得很累,有時候也想回去看看。”
“還有之前過年,躲在廁所裡麵哭。”
“還有那天我開學,枕頭都哭濕了。”
“”
她愣住了,沒想到自家兒子知道這麼多,更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喝酒的時候向他坦露那麼多心事。
“臭小子,難怪你經常和我一起喝酒,合著就想看你老媽出醜!”
她陰著臉擰住某人的側臉,來回用力的拉扯。
“還有就是,你媽我開學哭是因為不舍你離開,不是其他原因。”
陳塵不以為然,繼續補刀,“那是因為染姨平日裡也不在家,然後我也走了,就你孤家寡人了,你也會覺得孤獨,所以才會哭。”
“滾蛋,老娘這麼多年都是一個人,才不會覺得孤獨。”
“你就是嘴硬!”
她還想繼續反駁,但一時間沒有想到反駁的話,隻能恨恨的捶了他某人一拳。
“長本事了,都敢教訓你老媽我了。”
“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兩人就這樣坐了好大一會兒,最終還是陳月容服軟了。
“你說的都對行了吧,但那又怎麼樣,當年我又沒錯,憑什麼讓我低頭?難道你覺得也是老媽的錯,覺得當初就不應該把你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