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筠有些迫不及待,第二日便親自拉著謝鴻卓往慧心居去了,她鐵了心的要表現自己。
謝鴻卓由她拉著走,嘴角不自覺的往上翹,他比誰都渴望母親能真正認可陶若筠,偏偏陶若筠也是百般的討好。
若是陶若筠脆弱些,他隻怕也要心疼死,可是陶若筠比誰都積極表現自己,要求還沒來,她已經開始表現上了,倒叫他省去不少事。
因而此刻他一個字也不多說,陪著陶若筠去演賢妻的戲碼。
兩人肩並肩的進了慧心居,陶若筠放慢腳步,做出沉穩的樣貌來,進門乖乖的做了個萬福禮。
謝母見了,叫二人坐下,又吩咐盈柳拿茶來吃。
陶若筠瞧著謝母的臉色,倒是不錯的樣子,口中也對陳家兩兄妹極儘誇讚,當下也就知道自己這兩個孩子誤打誤撞的送對了。
謝鴻卓手中把玩著那個荷包,謝母目光如炬,一眼瞧出目的來了。
“聽下人說,阿筠最近在學做荷包,就是做的這個吧?”
謝鴻卓忙獻寶似的遞上那個荷包“正是呢,母親你看,她給我繡的。”
謝母當真接過去仔細的瞧了瞧,瞧的陶若筠有些心慌,畢竟初學,她又為了表示誠心,沒有叫下人幫著繡一針,所以那荷包可以遠觀,卻不經細看。
謝母瞧了幾眼,才說道“這荷包繡的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要沉靜安穩。”
陶若筠搶著表現自己“鴻卓也是這樣說的,前幾日還叫我看內訓,我瞧書上說女子德在安靜,性在柔順。我就想陳媽媽說的,繡花能幫著磨練性子,這才好好的繡了起來。”
謝母瞧著陶若筠,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似乎有些滿意起來。
“書上還說,這女子無才便是德,我瞧著繡花怎麼不算才?不算的話,那些男子穿衣裳挑挑揀揀的作甚?”
說完又看向陶若筠,道“隻不過,你的才不在這繡花上,你該知道你的才在哪裡。我看那酒坊也建了不少時日了,每次都是鴻卓來回幫你去看,他又不懂這個。你也挑個時間,讓鴻卓陪你去山上瞧瞧,彆到時候出了什麼問題,白忙活一場。”
陶若筠喜不自勝,這本就是她的目的,隻是沒想到會這麼順利,當下壓住身子沒讓自己蹦起來,謝過了謝母,這才又談了會子的話,才和謝鴻卓一起離了慧心居。
陳媽媽站在謝母身邊,瞧著兩人出了院子,忍不住道
“三公子和三少奶奶瞧著是成長了不少。”
謝母哼了一聲道“你瞧瞧那繡的,也就鴻卓不嫌棄了。”
陳媽媽笑道“三公子又不缺這個,您不就是想讓她沉穩一些麼,她如今連內訓都會誦了。”
謝母卻歎了口氣,道“這安靜柔順後麵還有一句,她卻沒有誦啊。”
“什麼話?”
“不生事以致禍。”
陳媽媽聽了,也不再玩笑了“應當不至於的,董先生不是回來說去紹興一路上都很聽三公子的話麼。”
謝母歎口氣道“但願如此吧。”
陶若筠不知道謝母的擔憂,隻知道自己能去山上了,便一刻也忍不了,叫謝鴻卓今天就陪著她出門。
山上的酒坊已經建了三月有餘,酒坊本身難度不大,隻是為了防潮,底部整體要用石塊墊高,而這片山地是沒有石塊的,因此全都要從山下運來,也就建的慢了些。
但也因為如此,原來不算寬敞的山路此刻被踏的更加寬闊和平坦了。
陶若筠坐在轎子上不禁想,要是能保證這個寬度,到時候應該就能用車往下運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