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還真難為了謝鴻卓了,就見他琢磨了一會兒道“春韶應該是春天了,莫非是春果第一枝的櫻桃酒?”
“對。”
“為何取這個名字?”
陶若筠滿臉興奮的解釋著“因為五更春枕夢春韶。你想想,等到了夏夜裡,坐在畫舫上,吹著太湖上的涼風,喝著春韶酒,做著春韶夢,豈不是要美死了。”
陶若筠就是想想都覺得激動不已,櫻桃酒不是酒,更是延續春華的酒,所以叫春韶。
謝鴻卓聽了連連點頭,道“好,這個名字我喜歡,不過我覺得另一首詩或許更相配。”
“什麼詩?”
謝鴻卓沒有說話,隻是接過陶若筠手中的筆,在花箋上寫了幾句詩,遞給陶若筠。
陶若筠接過去瞧了,隻見上麵寫著
“遊人抵死愛春韶,風暖花香酒未消。”
陶若筠看完了直笑,道“詩人們真的很愛喝酒哎。”
謝鴻卓也笑“你不也是。”
陶若筠道“這首我也喜歡,你快瞧瞧下一個,我保證你猜不出來。”
謝鴻卓認真的看著花箋上雪明珠三個字,還真叫他難住了。
“我可有喝過?”
“品嘗過一點點。”
謝鴻卓琢磨著,隻品嘗過一點,那必然不是桃子酒和梨酒,枇杷也不是。
他把自己喝過的陶若筠釀的酒全都想了個遍,最後隻能想出一個他隻品嘗了一點的酒來。
“桑葚酒?”
“對。”
陶若筠有一種打啞謎難住了謝鴻卓的得意之感,眉飛色舞的給謝鴻卓介紹著來曆
“詩上寫‘白雪凝瓊貌,明珠點絳唇’。桑葚容易染色,製成酒之後最易染唇色。所以這個酒名呀,明麵是雪明珠,實際是點絳唇。你說,誰飲了我的桑葚酒,還不是絳色唇呢?”
謝鴻卓聽了也不禁誇她一句好心思。
兩人又給梨酒取了名,叫霜花降。秋季燥熱,梨子潤肺,霜降入寒秋,最宜飲梨酒,所以取名霜花降。
陶若筠拽了好一通詩文,幾乎把肚子裡墨水倒乾,人也更累了,嚷嚷著就脫了衣,進房中歇息。
青荷貼心,早早用了湯婆子,甚至還把枕頭給捂了,陶若筠睡的好不安逸。
隻是午後小憩睡的太久,夜裡她便睡不著了,反複在床上打著滾,滾著滾著,謝鴻卓就伸手按人了。
腿一壓,手一摟,陶若筠就被製住了。製住了的陶若筠也是睡不著,黑夜中眨巴著眼睛。
“外麵好安靜呀,是雪停了麼?”
謝鴻卓睡的迷迷糊糊答道“下雪,不是下雨,是安靜的。”
陶若筠卻不同意“不是啊,以前在家裡,下大雪的話,夜裡可響了。”
謝鴻卓不解“怎麼會響了?是雪融化了滴滴答答響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