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同光聽見這話,忙從掏袖裡取出一封信來,遞給林元忠道
“這是我剛剛寫好的一封信,是給京中我的同學曾翰音的。在京中他比我熟悉,我托他幫著打聽打聽,你們如果派人去了,可以先找他一趟。”
林元忠接過信,連忙遞給陶若筠。
陶若筠接了,連忙謝過了徐同光。
“我現在能做的也隻有這些,剩下了,就要靠你們自己了。”
陶若筠和趙瑾容都是連連點頭,徐同光著急回去,兩人也不便挽留,便由著他去了。
陶若筠捏著信,瞧了一眼,上麵確實寫著曾翰音幾個字,便遞給林元忠道
“明天就安排去存銀子,先存十萬兩,然後你帶著信,立刻上京。家中可還有人暫時接替你?”
“有,在下身邊有個跟班叫林新容,是在下的侄子,這幾年一直跟著我,對鋪子裡的事情都比較熟悉,可以暫時頂替一陣。”
陶若筠聽了便道“那好,就由他暫時接替你,等你回來還歸你管。叫那孩子先住進家裡來吧。”
林元忠連忙應了,收了信,退了出去。
林元忠是在這年5月初收拾進京的,謝家隻留下三個女人等候消息。
等林元忠進了京,打聽好情況,再寫信回蘇州謝家說明情況,已經快要六月了。
京裡的情況與徐同光所說相差無幾,謝鴻川在京中的財產已經基本查沒,隻怕要不了多久,就要查到蘇州來了。
陶若筠是同趙瑾容一同看的信,看完了便問趙瑾容
“蘇州有多少產業在伯子名下?”
“就我知道的便是田地,不止我們一家,還有叔叔一家。如果要抄沒,隻怕他們的那份也藏不住。”
“那這個家?這些鋪子呢?”
“這個放心,當初鴻川進京,同謝家就是分開的,就是為了防止今天的情況。這樣一來,就算一方出事,還有另一方兜底,不至於全軍覆沒。”
陶若筠聽了,心中安穩了些,這樣至少不至於流落街頭。
自打林元忠來了信之後,謝母徹底相信這個兒子至少可以平安回來,隻是有個時間問題。
錢財損失是小事,人能回來才是要緊的。
此時已近六月,下個月便是阿保的周歲生日,這半年裡難得傳回一個不算好消息的好消息,謝母想著給孫女熱熱鬨鬨的操辦一下,於是趙瑾容叫底下人準備著采買些東西,以備周歲宴使用。
常言道,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就在謝家準備著給阿保做周歲宴的時候,林新榮從外頭匆忙奔回,進入廳裡時,門檻沒有邁過去,直接滾了進來。
陶若筠見有人來報,說林新榮急見少奶奶,便帶著青荷出了院子去廳裡。
踏進廳裡便瞧見林新榮站在幾箱子東西旁邊,縮著身子發著抖。
陶若筠預感不妙“怎麼回事?”
林新榮帶著哭腔道“陳朝奉的店裡,兌進了假銀子。”
陳朝奉是謝家當鋪的管事人,這家店裡不僅經營著典當生意,也做著放債的生意,是謝家放債生意裡做的最大的一個。
“有多少?”
林新榮不敢說話,隻用眼神朝旁邊幾個箱子看了看。
陶若筠定眼一瞧,足有數千兩之多。
陶若筠都沒來得及罵人,先喝道“全部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