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想說什麼,不妨直說。”
陶若筠對陸離向來沒有什麼耐心,陸離也最恨陶若筠的直來直去不給臉麵,可他不敢硬碰硬,隻好自己打哈哈
“嗬嗬,本官隻是想說,謝家的三少奶奶果然是厲害,不愧是開酒坊的商人。”
陶若筠厲色道“厲害又如何?再厲害當初也是被官老爺的母親在自家院子裡連扇幾個巴掌不敢還手的,再厲害碰到昏官,名節也是要被毀儘的。”
陸離聽了,臉上白一陣紅一陣的,倒是一邊的譚正初聽出了端倪。
那日他就是被陶若筠攔在街頭,一通哭訴,引得眾人圍觀,讓他好不難受。
此刻聽了這話,不禁扭頭斜眼去看身邊的陸離,端的一副君子模樣,更加不爽了。
隻聽譚正初陰陽怪氣道“哦,聽起來似乎有些故事在裡頭?本官倒是有些好奇了。”
“大人若是喜歡,妾身可以細說的。”
“府堂之上,說些什麼不相乾的閒話?”陸離找了個理由製止。
陶若筠道“不是大人先開始的麼?”
陸離氣的差點兒把椅子扶手掰下來。
一邊的譚正初笑道“好了,我看就彆說了,再說,通判大人座下這把椅子就該碎了。”
陶若筠乖乖的閉了嘴,陸離氣沒地方撒,也不敢撒,隻得憋在那裡。
徐同光的這次搜查,速度極快,過不多時就帶著一眾衙役進了府堂來。
這次合共搜出一萬多兩的假銀來,遠超陶若筠送回去的那批銀子。
徐同光升堂審案,陶若筠也得在一旁聽著,錢茂典由人扶著答話。
“下官不知,下官實在不知啊。”
堂上驚堂木一拍,拍的錢茂典一哆嗦。
“一萬多兩的假銀在你家搜出,你說不知?難道是哪方竊賊專程送去你家陷害你的?”
錢茂典有口難辯,恰在此時,有典吏來報,說是謝正平醒了,杖責可要現在打下去,怕是身體熬不住。
徐同光沉吟要想,忽見錢茂典見了救星一般,大叫一聲
“是他,是我的丈人給我的假銀啊,是我家娘子收的假銀,與下官無關啊。”
“無關?無關你知道丈人給銀,娘子收銀?還說無關?”
錢茂典已經六神無主了,完全不知道從哪裡辯起,便一味的攀扯起來。
“是她,”他指著陶若筠道“是她勾結她的叔叔,一起來騙我。她引誘我,說要把銀子給我,抬進我家裡,那玉佩就是誆騙我給她的信物啊。”
陶若筠一聽,當堂一跪,哀嚎起來“大人,妾身冤枉啊。妾身與夫君情意相投,夫君雖出海未歸,可是引誘姑夫這種罪名,妾身萬萬擔不起啊。妾身無以為辯,隻能以死明誌。”
說罷起身就要往一邊的柱子上撞去,青荷桑青見了,忙攔腰抱住,哀嚎冤枉。
一時間,府堂之上混亂無比。
那邊錢茂典一口咬定勾引陷害,這邊陶若筠開口閉口都是以死保名節,吵鬨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