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上下打量著陶若筠,道“沒想到這雲水村的筠姑娘當真說出息了,嫁的好人家,好吃好喝的供著你。”
陶若筠知道她看不起自己,卻不辯駁,隻笑笑道“是啊,夫君疼愛,婆婆寬容,妯娌也體貼,我確實嫁得好人家。”
趙瑾容也在一邊幫腔道“阿筠嘴甜,幾個媳婦裡婆婆最喜歡她了,寵的她現在在家裡說一不二的,連我這個大嫂也得讓著她。老夫人放心,甭管她是哪個村子裡出來的,到了謝家,屋裡哪個下人見了都得畢恭畢敬叫聲奶奶,定不會虧待了她的。”
陸母哦了一聲,不知道如何接話,柳雲旗在她身後翻著白眼,也並不幫她。
陸母隻好自己言語模糊地答道“那好那好,那就好。”
說罷又想起什麼似的,對二人道“剛剛說到過些日子便是中元節了,你們也去看城隍出行?”
“那是自然的,那一日肯定熱鬨。”
陸母道“好啊,那日我們也要去呢。”
陶若筠笑笑,不再接話,趙瑾容順勢拉著她拜彆回家。
等陶若筠回了家,仔細琢磨著這個“我們也要去呢”,就覺出不對勁來。
於是當天就從自己的庫房裡選出幾匹不錯的料子,給幾個貼身的丫頭還有乳母都重新裁了一套夏衣,以便中元節的時候穿著。
又備了幾件首飾,誓要在那天壓那老太太一頭,忍氣吞聲的日子過完了,她非要揚眉吐氣不可。
就在謝家稍事停當沒幾天,林元忠從京師回來了,也帶回了謝鴻川的最新消息。
謝鴻川那邊已經沒什麼問題,銀子也都補上了,因為已經不是在任官差,所以打算準備先回蘇州。
隻是二少奶奶經此一事,身體不大好,所以這次沒有一起回來,而是留在京中暫時休養一陣再回蘇州來。
親家那邊這次損傷不小,能平安活下來就很好了。
陶若筠則比較關心銀子夠不夠使,身體不好,飲食藥物都得跟上,尤其是從前就沒遭過罪的大小姐。
“這個三少奶奶放心,其實二公子自己那邊沒交多少上去,我這次去京師,還有不少銀子帶回來。”
“啊?那為什麼要上交家裡的地啊?”
陶若筠不解,林元忠猶猶豫豫不知道作何解釋,倒是謝母先說話了。
“他恨他叔叔呢。”
陶若筠聽了心裡一驚,原來謝鴻川是故意要拿謝正平的地來補自己的窟窿。
林元忠補充道“二公子說了,這次的事情搭進去家裡多少地,他往後都會補上的。”
謝母道“一家人,說什麼補不補的,能平安回來就好。我這輩子享福也享的夠本了,不求更多的,就想剩下的兩個兒子好好的,一家子平安,我就滿足了。”
氣氛突然的哀傷起來,陶若筠也不說話了,隻是在回去的路上,忍不住問趙瑾容。
“伯子為什麼這樣恨叔叔啊?”
趙瑾容道“還能為什麼呀,就是當年的事情唄。他當時離的遠,幫不上忙,心裡頭窩火的很。再加上加上鴻山當初選擇去廣州,也有叔叔那邊的原因,不然的話”
不然的話,謝鴻山不會死的。
陶若筠不大會哄人,隻能捏了捏趙瑾容的手安慰她。
趙瑾容察覺到了,便笑笑假裝無事一般接著說道“這次他們又來害我們,你不想想,那銀子是我們抬回去了,要是沒抬回去,你猜他們會不會告發我們?”
陶若筠聽了不禁後背發寒“至於麼?這樣害自己家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