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這頓端午宴是放在午間的,吃完飯殷母便要帶著殷寄春回家,殷寄春老大的不樂意。
“母親,你叫我在山上待著吧。我在這裡作畫,還有姐姐相陪,挺好的。”
殷母道“哪有在人間吃了飯還不走的?”
謝母道“無妨的,這姑娘活潑,又是瑾容的姊妹,來了做個伴,挺好的。”
殷母隻好道“今日端午,我家晚上也要聚一聚。她若執意要來,等明日吧。況且若是住下,你不得準備些東西呀?”
殷寄春一聽,便知道母親答應了,高興地抱著母親的脖子道“謝謝母親。”
那邊徐母對著阿保愛不釋手,一直逗著她說話。
阿保將近兩歲,活潑好動,也口齒清楚,兩個人有問有答的,來來回回好不親熱。
陶若筠看出徐母十分喜愛孩子,便湊到徐同光身邊,問道
“大人何時娶親呀?我看老夫人很想抱個孫兒呢。”
誰知徐同光一聽,臉一下就紅了,帶著結巴說道“這姻緣,得上天注定”
“什麼上天注定?”徐母聽見了不滿地說道“想娶便娶了。你一個知州,又不是要娶天上的仙女,讓媒人介紹一個哪有那麼難的?”
謝母殷母聽見這話,都過來安慰徐母。
知州大人畢竟是知州大人,大家隻能安撫徐母,不能勸知州娶妻。
殷寄春見了這情景,湊到陶若筠身邊,抱住她的胳膊似要說話。
陶若筠察覺出來,一把抽出胳膊,躲得遠遠的。
殷寄春卻不放過,陶若筠挪一步,她貼一步,陶若筠瞥了她一眼,見著殷寄春杏眼含淚,秋水剪瞳,心一下子便軟了。
她開始後悔讓殷寄春上山了。
就在陶若筠走神的工夫,幾人說著話便要告辭了。
陶若筠隻好跟在後麵一起送行,殷寄春又貼了過來。
“你乾嘛?”
殷寄春哀求道“你彆告訴彆人好不好?”
陶若筠道“你不亂來我就不說。”
“我保證不亂來。”
卻不料一時情急,聲音說的稍大些,便被前麵幾人聽見了。
殷母問“保證什麼?”
陶若筠笑著替她解釋“妹妹保證在山上作畫期間不會亂來。”
殷寄春一聽,這屏風是非畫不可了。
謝母聽了作畫,說道“巧了,今日徐大人也在這裡,你何不給你的載酒堂求一墨寶。”
“載酒堂?”徐同光不大理解。
陶若筠道“我前麵的廳取名載酒堂,還沒有掛上匾額跟對聯,想跟大人求幅墨寶,不知道大人肯不肯了?”
徐同光聞言便道“我先去廳中看上一眼,你這廳做什麼的?”
陶若筠道“我打算酒坊做大了之後,在這裡談生意呢。徐大人可擔心我將來打著大人的名號去做生意?”
陶若筠說完,幾人都笑了,徐同光隻能笑著搖搖頭,他一向拿陶若筠沒辦法。
殷寄春見了這副情景,心裡忽然不好受起來,撅著嘴,一言不發。
幾人說說笑笑的到了廳裡,徐同光看了看道“你這裡是不是還需要一幅畫?想好掛什麼畫了麼?”
陶若筠得寸進尺道“我現在還是一片空白呢,既然大人答應題字,不妨連著畫也幫我想一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