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陶若筠的爹爹,李家嫂子突然停了下來,這是陶若筠的傷心事,於是趕忙岔開話題道
“我家縱哥兒是個麻煩的,一天到晚的,不是這裡磕著摔著,就是去彆人家給我惹禍,天天想打他。要不是因為是個獨苗,肯定被我打死了。”
陶若筠聽了笑,青荷在一邊插嘴道“我看現在也是個皮實的,天天扛果子,那身子想不結實都難。”
“可不是嘛,今年都十七了,我還打算請少奶奶幫我留心些,可有姑娘看得上我家那個混小子,總要娶一房妻子才好。我們也有自知之明,隻要姑娘能看的過去,大家安心過日子就好。”
陶若筠答應著“好,我會幫著留心的。”
話說那天謝鴻川跟張慧月談完話後,就真的住到了山上,就睡在玉泉院的廂房裡,陶若筠自然不會拒絕。
這是一個很明顯的信號,張慧月被徹底孤立了,那她就沒什麼好操心的了。
要麼賠禮道歉,要麼自己經過她身邊都不帶正眼看的。
欺負,其實談不上,她沒那個閒心,她隻想過好自己的日子。
跟人吵架耗費心力,除了氣氣人,實在沒什麼好處。
可是氣張慧月能得到什麼?什麼也得不到,她被孤立了,自己的氣就已經順了。
隻是謝鴻卓和謝鴻川兩個人還是常常往外頭跑,事情太多了。
陶若筠也沒有閒著,四月份釀下去的春韶已經到了開封的時候,她忙著去酒坊裡幫著勾兌。
偶爾抓住一次機會,拖著謝鴻卓去酒坊,謝鴻卓又拖謝鴻川一起去,幾人勾兌著勾兌著,就勾兌了幾壇子抱回了百花山莊,美其名曰報酬。
這天晚上,山間月色正好,謝鴻卓索性叫人拿了點心和酒,搬張榻到後麵的石林空地上,一邊賞月看湖,一邊飲酒聊天。
陶若筠懶懶的倚在謝鴻卓身上,光著一雙腳在榻下甩來甩去,謝鴻卓見了,用腳踩住她的腳
“穿上鞋子,小心著涼。”
陶若筠不動,就這麼貼著謝鴻卓的腳,暖和的很。
“二哥說他想出海。”
陶若筠這才抬起頭來問“為什麼要出海?”
“自然是為了銀子。”
陶若筠不解“不是說路線已經熟悉了,到時候讓其他人去就可以了,何必親自冒險。”
謝鴻卓出海的時候,她是怎麼擔心的,她自己知道。那感覺實在不好受。
“二哥有自己的想法。”
陶若筠不說話了,又重新趴回謝鴻卓胸膛上。
“你怎麼不問問二嫂的事情?”
陶若筠嘟囔道“二哥上了山,沒找我算賬,我就知道結果了。無非是阿姆落不下臉來。”
“那你願意到此為止麼?”
“不!”陶若筠斬釘截鐵地道“我之前就容忍的很,她才跟我得寸進尺。既然已經鬨到如此地步,那我乾脆壞人做到底,不然下次婆婆不跟我出來了,我豈非拿她沒有辦法?還是說你想讓我把她氣出謝家?”
謝鴻卓一聽,把人一摟,笑道“就你刁蠻。”
陶若筠趴在懷裡哼了一聲,也不辯解。
謝鴻卓接著道“那日我跟二哥喝酒,聊將來的生意,我打算再安排出幾趟海,要是一直順利的話,就準備造船,打造謝家的船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