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文軾說了幾句話便下了馬車徑直去了禮部衙門,而蕭北翊則是吩咐馬夫,往鴻臚寺方向去。
朝中六部衙門是設在皇城之內的,所以蕭文軾下了馬車走個這麼一會便能到了禮部衙門。
而蕭北翊所在的鴻臚寺,大理寺之類的則是在皇城之外。
“籲!大人,鴻臚寺到了。”
蕭北翊還在馬車內補著覺,今日還不到卯時,蕭北翊便被蕭文軾從床上薅了起來,上了朝,這對蕭北翊這種偏愛睡懶覺的人是極其痛苦的,所以哪怕是這麼點空子,蕭北翊也能睡著,忽然馬車的一個停頓,正倚在案上的他一個前傾,險些翻了過去。
蕭北翊不禁心裡暗罵,這鴻臚寺裡的馬夫駕的什麼車,還沒家裡的穩呢。
“知道了。”
應了一聲之後,蕭北翊整理了下自己的官袍,隨即走向前掀開了麵前的簾子,緩緩地下了車。
說起來,今日也算上是自己走馬上任了,自己昨日才到的上京城,要不是今日這鴻臚寺的馬車來接的自己,隻怕自己光找這地方還要費些心思。
剛一下車的蕭北翊打眼一看,忽地一驚,隻見麵前這一群大小官員皆是麵帶笑意的看著自己。
“我等見過蕭大人!”
還不等蕭北翊開口,隻見鴻臚寺外這黑壓壓的一片的一群人,整整齊齊地向蕭北翊施身行禮。
儘管蕭北翊出身名門望族,身份顯赫,但似今日這般,一眾官員向自己彎腰拱手,態度恭敬,他竟還有些不習慣。
這一刻,蕭北翊內心深處,甚至湧起了一絲得意。
蕭北翊畢竟從小就經曆過許多大場麵,心境沉穩,很快便調整好了情緒,臉上露出和煦的笑容,客套的說道“諸位客氣了,本官初來乍到,行事若有什麼不足之處,還請諸位見諒!”
如今,梅河已經向陛下遞交了辭呈,陛下也已經批準了,也就是說,目前自己就是整個鴻臚寺最大的官了。
所以,對這些下屬,蕭北翊覺得也沒必要過於客氣,適當保持一些距離也是好的。
就在此時,眾官員為首之人麵露諂笑的走到蕭北翊跟前,躬身一禮道“大人言重了,下官鴻臚寺丞廖啟,日後還請大人多多指教!”
“廖大人客氣了!”
看這個渾身上下透著精明的寺丞,蕭北翊也是不冷不熱的應付了一句。
“梅大人告病還鄉,如今鴻臚寺正是您主事了,我帶您進去。”
廖啟這話讓蕭北翊倒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了,難不成梅河今日辭官的事情他是如何得知的。
廖啟接著又說道“大人,這使團之事咱們是不是得抓點緊了,陛下已經令人向離國傳達議和使團一事了。”
如果剛才廖啟所說的梅河辭官一事隻是讓蕭北翊不解,那麼現在就是震驚了;
要知道,朝會上陛下才剛剛定下了這議和的主使和副使,就連向離國傳達議和之事也是陛下當朝決斷的;
下了朝之後自己便與父親說了些話的工夫,便馬不停蹄地朝著這裡趕來了,就這麼點時間,這個廖啟是怎麼知道這事的?
看著這麵色恭敬的鴻臚寺丞,蕭北翊心道“這上京倒還真是勢力錯綜複雜,隻怕自己這鴻臚寺也不是什麼安生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