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翊與沈慕希相互對視一眼,隨後各自上了馬車。
原本,蕭北翊還打算繼續蹭坐沈慕希的鸞駕,但他又想到這樣做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這裡是離都城,眾目睽睽之下,一舉一動都會受到關注。
如果再像以前那樣隨心所欲地行動,恐怕會被認為有失體統。
於是,他改變了主意,決定選擇乘坐自己的馬車。
“公子,這外邊的百姓可都恨不得把您吃了,您這還敢出去呢?”
馬車內,範章小心翼翼地掀起車簾的一角,向外張望了兩眼,然後回過頭來,滿臉擔憂地看著蕭北翊問道。
“哼,他們自己個打了敗仗還好意思怪老子,今天他們不找事也罷,不然的話,嗬嗬!”
蕭北翊輕笑一聲,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不屑的神情,眼神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聽到蕭北翊這麼說,範章心裡不禁一緊,止不住的顫抖起來。不用想也知道,這位小爺肯定又在憋什麼壞主意呢。
蕭北翊這一路走來,可謂是曆經坎坷,先是在邊境遇到刺客襲擊,好不容易到達離國境內,又被離國人處處針對、擠兌,心中早已積攢了無數怨氣。如今好不容易快到目的地了,範章心裡清楚得很,這位小爺肯定會想方設法地找點樂子,發泄一下心頭之火。
範章現在隻能默默祈禱著,希望這位小爺千萬彆把事情鬨大,捅出一個天大的窟窿來。
經過漫長的等待,終於,離國一係列事項全部完成,使團車隊緩緩進入城門,開始向城中進發。
離國禮部、鴻臚寺在前引路,陳王楚舉、襄王楚禮等皇室子弟陪同,整個使團隊伍極其龐大,規模何其壯觀。
範章出了馬車,揮退了車夫,親自替蕭北翊駕起了馬車來。其實他也是想見識見識這世間最富庶的城池是何等風采。
範章探著頭看著這離都街道坊市,不禁感歎道“公子,這看起來可真繁華啊!看比上京城還富庶些。”
馬車內,蕭北翊聽到範章的話後,嘴角微微上揚,隨即開口道“一國都城本就是政治和經濟的中心,更何況這裡還是商賈之風盛行的離國,這也就不足為奇了。”
範章聽著蕭北翊的解釋,不禁點了點頭,心中暗自驚歎於離國的繁榮昌盛。
隨著隊伍緩緩前行,他們逐漸深入離都的大街小巷,感受到這座城池獨特的魅力。
一路上,人們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注視著這支來自異國他鄉的使者隊伍。
這熙熙攘攘的主街道內,人來人往,熱鬨非凡。這凜國使團出使本就是國之重事,沿途百姓自是好奇不已,紛紛圍攏過來。
“這鸞駕裡坐的就是長公主的女兒吧?”一名男子說道。
“哎,現在是凜國使團正使,人家也是公主。”
“這誰不知道啊,凜伽公主,北邊那位皇帝最器重的孩子,要不是女兒身,凜國太子就是她了。”一名婦人說道。
街道坊市圍攏的百姓紛紛議論著沈慕希的身份。
突然,一個提著菜籃的老婦從裡麵拿出一個雞蛋,猛地朝著蕭北翊所在的馬車砸去。
“哎喲喂,誰啊這是?”
滿心歡喜的替蕭北翊駕著車的範章被這老婦正中眉心,那一臉的雞蛋液頓時讓在場眾人捧腹大笑。
而範章此刻正接過蕭北翊遞來的毛巾擦著臉,擦著擦著還止不住的乾嘔兩聲。
“嘔,太惡心了,公子,這還是個臭雞蛋。”範章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中的毛巾扔到地上,臉上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蕭北翊捏著鼻子能離範章多遠就離他多遠,嘴裡還嘲笑道“該,叫你出去看熱鬨。”
範章臉上也是一副懊悔地模樣。
“劊子手,還我兒命來啊!”
隻聽一聲哭喊,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聲音傳來之處,隻見車外那剛剛還丟著雞蛋的老婦頓時坐地不起,撕心裂肺的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