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不許走！你們走了，誰陪我玩啊——”
“水裡太冷了太無聊了，你們不能走——”
公交車窗上的泥巴臉龐發出一聲聲呼喊，如同叫魂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水草裡的墨綠眼睛，陰森的眸光閃爍。
兩人知道逃不掉，索性不再向上遊，反而朝著厚厚的草叢遊去。
墨綠眼睛一陣驚喜，還以為自己可以撿漏。
等到兩人一靠近，長滿黑色長毛的手臂猛然伸出，死死拽住兩人的手臂。
六隻眼睛相對。
都從彼此的眼裡看到欣喜。
水猴子還沒反應過來，一根棍子架在了它的脖子上。
“帶我們出水！”
“？”
水猴子墨綠的眼睛大睜，充滿震驚和疑惑。
“信不信我這一棍子下去你會死？”
閃爍的電光下，陸非的目光格外森寒。
水猴子驚恐萬分。
它隻是個小小水妖，哪裡擋得住天雷之力啊。
公交車越來越近。
貼在車窗上那張臉龐，兩個眼睛如同無敵黑洞，能把人吸入其中。
“快！”
陸非一聲嗬斥。
水猴子慌不迭拽著兩人向上遊去，速度快得像離弦之箭。
“彆走啊——”
公交車不甘地追來，但它的速度趕不上水猴子。
驚恐的水猴子拽著陸非兩人，兩人拽著屍體，不斷上浮，再上浮。
公交車越來越遠。
漸漸縮小成一個黑點，仿佛一隻幽怨的眼睛，在黑暗冰冷的水底，冷冷地望著他們遠去。
頭頂的水波出現隱隱的亮光。
“快了！”
兩人心中大喜，催促水猴子再快點。
水猴子同樣畏懼陽光，遊到一處茂密的水草下麵，無論如何不敢再往上了。
陸非收回雷擊木，它慌忙鬆手，躲進水草深處。
嘩啦！
陸非和荊劍浮出水麵。
兩人大貪婪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雨已經停了，天空放晴。
陽光灑在他們慘白的臉上，他們看到彼此狼狽的模樣，都有些想笑。
“老板！”
這時。
兩個救生圈扔了過來。
虎子站在岸邊，激動地對著兩人大喊。
“老板，阿劍，快上來！”
天微微亮以後，虎子就帶著小黑到河邊等著了。
這是陸非的主意。
虎子天亮之前不能來，否則不安全，天亮之後可以來接應他們。
兩人抓著救生圈，被虎子拉上岸，精疲力儘倒在地上。
“老板你們終於回來了，這一晚上我都沒合眼。哎呀，老板，你身上咋這麼多傷.......”
虎子看到陸非渾身掛彩，大吃一驚。
“報警......”
陸非拚著一點力氣說道。
“啊？”虎子這才注意到，河邊還浮著兩具屍體，連忙報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