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什麼,我與你師父乃是同屆師姐妹,喚聲師伯,我贈你一件見麵禮如何?”顧如瓷從須彌空間內取出一枚特殊銅錢,正反兩麵,一麵太陰一麵太陽,銅錢上還扣了一根紅繩。
她拿著紅繩在鬱眠麵前晃了晃,像是在逗貓兒。
鬱眠看著麵前的法器一愣。
同門師姐妹?
書中有關升卿過往的描述不多,鬱眠還是第一回知曉她居然有那麼多師兄師姐,先前月瓊長老就說了是她師兄。
如今摘星長老是她師姐。
她到底有多少同門啊?
“…師伯。”她料想這堂堂摘星長老,應也不會哄她玩,便乖巧喊道。
“唉!收好它。”顧如瓷已經很久沒有露出這般真心的笑意,明眸皓齒,眼彎如月,一如當年引領師弟妹們橫行九州的風發意氣。
他們那一屆啊……
顧如瓷收起懷念神色,道出法器用途,“修仙者雖不可卜算己身,但這枚“運道錢”可測斷凶吉,若遇見不確定的事情,可擲斷與否。”
“切記,太陰極則少陽生,太陽極則少陰生,乾坤無所有,唯有心誌堅!”顧如瓷開口的時候,總有種讓人莫名信服的能力,親和的像是一片暖雲,一身浩然氣,暖陽斜照。
她又拿出茶具,重新取杯倒茶,笑意如水波蕩漾透人心語,側身遞道
“小師妹,好久不見!”
兩百多年過去,於修士而言,不過場秘境機遇,一二次打坐閉關,眨眼之間。
可又是物是人非,山長水闊,觸處思量遍。
再遇離人,唯有清茶一杯。
升卿順手接過茶杯未品,那雙烏黑的蛇瞳比之過往,少了太多太多戾氣和煞氣,沉穩,寧靜,好似真的放下了過往。
隻有偶爾劃過一瞬的癲意,才會讓人從中窺探出,人還是那人,隻是會藏心思了。
“大師姐。”升卿語氣淡淡,沒有再見熟人的欣喜,也沒有排斥,就好像和一個路人打招呼。
鬱眠在一旁默默吃瓜,她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的大腦荷載不過來了!
這麼說,升卿還是排名最小的那一個,她上麵有一個師兄一個師姐,不會還有吧?
看著鬱眠呆呼呼還站著的模樣,升卿眸光一動,就想將人拽走,這個呆瓜,沒看見為師不想見故人嗎?
還不提出離開!?
鬱眠後背一涼,對上升卿冷冷的眼神,將揣進袖口的法器拿了出來,靠近升卿小聲逼逼,“師尊,這是剛剛…師伯贈予的見麵禮。”
我可沒想昧下!
你彆瞧我啊!
升卿看著熟悉的物件就心煩,一揮袖子,將東西丟進了鬱眠衣領子裡,一瞬間的冰冷讓鬱眠無措地扒拉領子。
這蛇女人又抽什麼瘋?
“小師妹,這當初是贈你的物件,如今贈予師侄,也算是一種傳承。”顧如瓷出麵打圓場,接著笑道“多年未見,脾氣見好。”
就連顧如瓷都有些驚訝,她都已經做好升卿轉身離開的準備了,沒想到居然能聽自己說完第二句話。
一旁,鬱眠還在扒拉領子,這法器似是自帶冰涼氣息,她的軀體硬是捂不熱,涼的有些難受,像是一塊冰挨在胸口內。
升卿瞥見她露出的鎖骨,眼眸暗沉,一把將人裹挾進懷裡,隨意飲乾手中茶水將杯放下後,朝著顧如瓷道“那本尊便替眠兒多謝師姐了,她今日課業未結,就先帶她回去了。”
“好,日後可多來守星山飲茶。”見到升卿飲了自己泡的茶,顧如瓷眼裡升起喜悅,她這個倔強的性子難得軟化一點。
鬱眠強忍著貼在胸衣裡側的運道錢,被人直接拽走,上了大白背上,她好一通將衣領子扯散,腰帶解開,才在裡衣底下接到了那枚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