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玉浮山,還沒反應過來,就瞬間做回老本行,乾起了當抱枕的行當。
她還沒反應過來,眼前就被一隻冰涼的掌心一撫,如同吸入迷魂藥一般,腦子反應不過來,就睡去了。
升卿捏了捏錯時之地內不到一年時間,就瘦了一分的臉蛋,還有在地上摸爬滾打,變得有些許糙了的皮膚,有些不快。
隨手從空間內取出一罐藥膏,透著淡淡的珍珠瑩白,開始在她臉上塗塗抹抹,手腳也不放過。
直到做好徒兒保養之後,才安然抱著她入睡,這三日半她就沒怎麼合眼過,本欲去魔屍海求個安眠,卻又想起答應鬱眠近三個月不出門狩獵。
可憋死她了。
升卿眉頭一皺,又想起重丹那老小子給自己開的藥,越想越氣,暗暗記下仇來。
這一覺,鬱眠睡了整整兩天。
錯時之地內沒有白日夜晚,弟子很容易連續數個月不能合眼,精神處於極度疲憊狀態。
因此,升卿那一下,除了給自己尋個好夢,也是讓鬱眠真正休息一下。
待她從懷抱裡蘇醒過來,鼻尖聳動,聞見了不似升卿身上的那股青藥香,反而是偏牛乳花膏之類的脂粉香。
她瞬間睜開眼,鼻尖湊近升卿嗅了嗅,還是原來的清香,沒毛病。
接著往自己身上一聞,原來是來自自己身上的啊……
不對,她可沒用過什麼脂膏!
鬱眠低頭看向自己的衣服,早不是原來那套,且渾身乾燥的皮膚也變得細膩光滑起來。
自不必想,就知道定是身邊這個女人在她睡著之後,做了什麼。
她稍扭捏了一下,就坦然接受了。
距離產生美,時間也會從記憶中淘出真正難以忘懷的金子,反反複複的在腦海裡輪放。
她和升卿相識近五個月,卻在錯時之地接近一整年,三百多天裡,除了最開始靠著一股子蠻勁支撐下去。
其餘時間,更多是念著她。
她好像,有點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會想要下意識依賴升卿,這種感覺很不妙。
她不曾真正信任過誰,從來都是孤單的獨自生活,她是外人鄰裡口中乖巧省心的孩子,是養父母背著她念叨的“養不熟的白眼狼”。
鬱眠覺得這樣的評價也並沒有錯,她確實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她無法完全信任彆人,從來不愛和家裡聯係,與朋友間分離之後也不會主動聯係。
就像是一個獨行俠,默默地在城市裡生活,上班,下班,回家放著電視玩手機。
她曾經想過,像她這樣無根之人,或許某一日死在出租屋,也無人知曉。
不曾想,一語成讖。
鬱眠露出一絲釋然的苦笑。
升卿就像是一把利劍,穿透她所有存在不存在的保護殼,將她直接撕扯開,鮮血淋漓地擁抱著。
即便那擁抱是冷的。
也難保無法讓那顆永遠無法填滿的空洞的心,產生留戀,她承認,她是缺愛的,即便那愛有點畸形,有點變態,她也無法抗拒。
她是茫茫虛空裡,唯一穿過視界,照透她的猩紅的光。
怎麼辦…升卿,我好像真的有點喜歡上你了。
可是你好像,心有所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