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斷續續的呻吟從帳篷裡傳出來。
喪屍那東西沒有恐懼沒有痛感,哪怕刀紮在喉嚨也要吃上口血肉。
老李胳膊被咬,腿被咬,還有屁股——都是爬樹時受的傷。
葉偉平親自給他包紮,他自己痊愈不久,非常清楚老李此刻所承受的疼痛有多恐怖,普通藥物根本沒用,隻能吃止疼片。
“哎,我有點後悔了,那小姑娘我也不熟,為什麼要救呢,結果把自己給搭進去了。”老李額頭一層冷汗,麵色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他使勁咽下止疼片,絕望笑了笑,“葉領隊,你說我會不會像你一樣幸運啊。”
葉偉平被喪屍咬才離開基地中心探險隊的事不是秘密,平常不好意思問太多,這會沒啥不能問的。
喪屍病毒,慢慢死亡的絕症,活一天,疼一天,尤其受傷的初期。
“你會比我更幸運!”葉偉平已經聽到外麵傳來的聲音,意味深長笑了笑,“而且,這不是禍,是福氣。”
對待救命恩人,楚小桃恐怕送的不止能治喪屍病毒的水果,還有老李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隻能說,他的一時心善,換來餘生的幸福。
老李咧咧嘴“葉隊,你可真會安慰人。”
他沒法信,葉偉平為基地人民受傷,享受最好的治療且免費,他呢,商會雖然也會給慰問金,但屬於一次性的。
老李忽然想到什麼,疼痛一下都減輕了很多——小姑娘可不是一般人啊,就說這次的采摘,可是足足拿兩成的分紅。
沒等他問,帳篷被掀開。
“李哥,我是楚小桃的父親,謝謝你救了我的女兒。”童年的遭遇,讓楚文山無法忘記父親,那時候他還不懂生死,等待著父親能像之前一樣,睡夢中來到身邊把他接走。
但女兒是他的命。
沒有老李的拚死相救,女兒或許已經被喪屍撕成了碎片,變成一具破爛的小喪屍。
那畫麵隻要想想,心裡都疼的厲害。
言語表達不出他此刻的感激,隻好深深鞠躬。
“哎哎,彆這樣,我也是父親,哪能眼睜睜看著孩子遇到危險見死不救。”老李手足無措,牽動了傷口,疼的五官扭曲。
葉偉平對上楚小桃的眼神,彼此輕輕點下頭。
“小桃父親,這些話以後慢慢說。”葉偉平看了眼他身後的殷月娟,一時間猜不出啥身份,試探道,“我想和小桃單獨聊幾句,您看可以嗎?”
老李現在急需水果治療,他不確定殷月娟是誰,知不知道其中的秘密。
楚文山來的路上已經商量好,輕輕點下頭,主動走出去。
帳篷內隻剩三人。
“小桃啊,不要有心理壓力,叔叔沒事的,過幾天就好了。”老李搞不清楚啥情況,還以為葉偉平要單獨讓楚小桃感謝救命之恩,比如磕頭啥的,努力控製住表情,又擔心自己血淋淋的樣子嚇壞小姑娘,繼續溫聲安慰,“叔叔身體好著這是什麼水果,火龍果嗎?”
基地屬於北方氣候,雖然末世後植物也變異了些,不再拘泥於氣候環境,但火龍果依舊屬於很少見的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