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喝嗎?”
朝歌看著麵前這碗黑漆漆的藥一臉的苦大仇深,他實在是想不通怎麼能有人把藥熬成這副德性而,酸甜苦辣鹹混雜,每次光聞著味兒就讓人幾欲作嘔。
“不行,邱神仙說了這藥雖然不能根除毒性,卻可以延緩發作時間,能多一刻也好,說不定邱神仙就能研製出解藥了。”
秦止戈的手撫過朝歌光滑細軟的頭發,最終停留在他的耳垂上揉捏那一小塊軟肉。
“就算為了我,楚楚乖乖喝了好不好?”
秦止戈眼中露出祈求之色,他早就發現了,他的楚楚根本就是把每一天當做最後一天來過,恨不得一個月把一生的事做了。
昨天還躺在床上裝作已經死了的樣子,還說什麼讓自己提前適應適應,到了他真的去世的時候不至於太傷心。他忘不了自己看到他一動不動呼吸全無時心臟被絞爛的痛,若當真失去了他,隻怕自己往後餘生都如同行屍走肉。
前方已經開始往楚國國都方向攻打,鎮北軍已經被他操練出來了,威威大秦,儘是精銳之師,即使沒有他在前線,大軍也依然勢如破竹。
既然如此,他便想陪在楚楚身邊,正好邱神醫研製出了能拖延毒發之日的藥,能多一天是一天,多一刻也好,萬一在這多出來的一刻就有解藥了呢?
朝歌默然不語。
我何嘗不想與你長久相伴,可是我曾親耳聽到那毒師說過,這五月落,本就是沒有解藥的。隻不過是死的早或者死的晚的問題罷了。
我本想坐實薄涼背叛之名,一直對你冷漠至死,就算你對我隻剩下恨,也好過叫你在我死後日日折磨。可諸多想法終究抵不過一個情字。
“給我吧。”
朝歌接過瓷碗,一仰而儘。
朝歌我知道中藥難喝,但我從來不知道能難喝到這種地步!那邱神仙是個什麼天上人間絕無僅有的鬼才啊!我都喝了三天了!受不了受不了……
888邱神醫就是喜歡給人喝難喝的藥啊,宿主你不是知道的嗎?
朝歌淦!我忘了!
朝歌打個商量,以後喝藥時咱能不能把味覺給屏蔽了,實在是太難喝了,五味雜全還有種陳年臭水溝窖藏泔水桶的味道,嘔……
888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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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回獄。
“我已把人支開,你要見我,有什麼事?”
獄內陰冷寒涼,朝歌攏了攏身上的披風,隔著又高又粗的木欄看向癱在地上的詩夏,他名義上的姐姐,目光平靜不帶一絲感情。
詩夏受了刑,體無完膚,身上的囚衣被血沿著縱橫的傷口橫豎洇出紅色,連原本清秀的臉蛋上都有還未結痂的血痕。
“我實在想不通,同樣是皇室血脈,同樣是被舍棄送來細作,為什麼你就能從小衣食無憂有人侍候,我就得給人當牛做馬低三下四?”
詩夏的目光爬上朝歌的身軀,像是一條陰冷的蛇在遊走。
“為什麼你就受人追捧,而我就得對著一個蠢鈍如豬的人伏低做小?”
她越說越激動,牽扯了傷口也不去管。
“為什麼王爺會看上你一個勾欄院出來的,甚至不惜為了你違抗聖命?”
她的表情猙獰,配上此刻的場景,像是從地獄爬上來的厲鬼。
“為什麼不是我!”
“為什麼錦衣玉食的不是我,名動北地的還不是我,被王爺喜歡上的更不是我!”
“為什麼!”
朝歌因為你醜。
888因為你沒有我堂堂888係統!
888888,真是好,真是好呀真是好!
朝歌……你正常點,我害怕。
朝歌靜默不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卻被詩夏認為是不屑與自己說話。
她麵容扭曲,更加癲狂,“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亂倫來的醃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