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熟悉的香料氣味,桌子上那天青色瓷盤裡擺著的玉荷柑所獨有的清甜氣味顯露出來,整個殿內縈繞著果香。
玉荷柑不是九千年才結一次果嗎?
怎麼殿裡突然有了這一盤?
溫越疑惑,他立在殿內,及至膝下的長發垂下落在衣服上,歪了歪頭,覺得這熟悉的屋子都變得有些不熟悉了。
【朝歌我好想嘗嘗這玩意兒是個啥味兒。】
【888人家也想……】
還未等他想明白,便進來一個高大的身影。
滄淵一接到溫越醒來的消息便撂下手中事物匆匆趕來,這幾天溫越昏迷不醒,儘管藥王一再說明溫越隻是睡過去了,不日就會醒來,但是他還是難掩心中焦急。
這幾天他常常會望著溫越昏睡的樣子出神,種種片段在腦海裡過了個遍,從兩人相識相戀到如今兩人竟然已經鬨到了要和離的地步。
種種情緒混雜在一起,剪不斷,理還亂,卻又放不下。
他承認自己從兩人重逢時起就犯了錯,或許更早就埋下了禍根。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好不容易找到了他的阿越,他實在是怕一眨眼人又不見,而他翻遍天地都找不到人,太可怕了,他經曆過一次了,知道那是什麼滋味,那種滿溢的孤寂蒼涼,心臟被人挖空了一塊,每每到了深夜冷風便從被挖空的那處呼嘯而過,直到他又找到了他的阿越,空的那塊才被重新填滿,隻是填補的裂痕卻仿佛刻入了靈魂,永遠存在難以磨滅,時時刻刻提醒著他。
這樣的感覺他不想再經曆一次了,即便他是仙,也承受不住了。
所以他不顧溫越的意願給他戴上千絲禁錮他的仙力,又用一條細細的玉鏈將人鎖在雲岫殿,鎖在他的地盤,隻有這樣,才能稍稍安慰一下他的不安。
即便如此,有時深夜他從睡夢中驚醒,心中的慌亂在漆黑寂靜的夜裡被無限放大,唯有緊緊抱住懷裡的人,感覺到溫越是真實存在的,是真真切切被他抱在懷裡安睡的,一顆驚悸的心才能漸漸平靜下來。
可是從此開始,他和阿越卻漸行漸遠……
如今這個孩子的出現,也算是上天給了他們彼此一個轉機。
真是可笑,他們本就是仙,如今卻要來祈求感謝上天。
滄淵一進來就見到溫越獨立殿中,陽光透過雕花窗斜斜打進來,與地上鋪的毛毯的花紋融為一體,落得一室寂靜。
“阿越。”
溫越聽到有人喊他驀地轉身,眸中驀然落入了暖光,瞳色變成洋溢著暖的棕,看著單純不諳世事,卻在見到來人是滄淵那一刻又瞬間變得冷靜漠然,刺痛了來人的雙眸。
滄淵一僵,而後若無其事地上前,一手攬住他的肩背一手勾住他的腿彎將人打橫抱了起來放到榻上。
又拿過鞋襪,細致溫柔地給溫越穿上,動作嫻熟,帶著薄繭的手指擦過腳踝肌膚,帶起一陣細微的癢意。
溫越全程沒有反抗,或許是知道自己反抗了也沒什麼用。
他靜靜看著滄淵給他穿上鞋襪,淨過手後又接過雲煙手裡的飯食擺在塌邊的小桌上,全程不發一言。
氛圍太凝滯了,讓人不舒服極了,溫越也不想再在這般怪異的氛圍裡呆著。
“你什麼時候把和離書給我?”溫越昏睡了好幾天,此刻聲音還帶著絲絲啞意。
滄淵端著碗攪弄素粥的手一頓,半晌才道“不和離好不好?”
他錮住溫越的雙肩,直直看著溫越雙眸,也迫使溫越直視他。
“我錯了。”
“我把千絲摘下來,鎖鏈也毀了。”
“以後都相信阿越。”
“不會再亂吃醋,也不會再疑神疑鬼。”
……
他一句一句的說,像是再說什麼重要無比的誓言,眼神中的祈求毫不掩飾。
溫越垂下眸抿了抿唇,用儘畢生功力去維持麵上的平靜,卻抵不住心亂如麻。
還未等他說話,雲煙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走過來行了一禮,打破了兩人之間是靜滯的氣氛。
“殿下,這是藥王給抓的安胎藥,還特意吩咐了太子妃醒了之後要儘快喝一碗,天後娘娘也吩咐待太子妃醒來後再讓藥王來一趟診診脈……”
“放那裡吧,孤待會兒喂給太子妃。”滄淵點點頭,示意她放到旁邊的小桌上,語氣遠不如對著溫越時溫和。
溫越此時卻有些懵了,聲音澀澀的“安……胎藥?”
滄淵笑了,眼睛裡都透著愉悅,將溫越的雙手攏住移到嘴邊親了親“阿越,我們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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