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慶明歎了口氣,道“師傅也不知道。”
他頓了頓,又說“不過現下看著,咱們應該是死不了。”
“真的嗎?”
“嗚嗚嗚……”
“師傅為什麼這樣說?”
寧慶明看著四周的斷壁殘垣,咬著牙道“隻怕……小日本是要我們,給他們那些當官的唱戲啊。”
“不行!”陳展大喊一聲,聲音伴著呼嘯而過的風。
熱血剛上來就被冷風吹了個散,陳展眼睛紅了起來,聲音都帶著幾分哽咽。
是,他們是唱戲的,是如同螻蟻一般的人,可是他們從小唱的戲裡既有癡情纏綿,還有忠肝義膽,更有家國大義。
可現如今,他們還有彆的路可以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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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被拉到一處破破爛爛的劇院,劇院外也有日本兵把守,還有一些衣衫襤褸的烏城人被大聲叱罵著修繕劇院。
過了沒多久那個帶著蛤蟆眼鏡的翻譯也來了。
寧慶明猜得沒錯,翻譯要求他們排一出最拿手的戲,給日本人看。似乎是有什麼日本的大人物要來,十日後他們登台唱戲,所有的日本高級軍官都會來這家劇院。
這回,陳展奇異的沒有再說什麼。
許是被一路上觸目驚心的景象給塞了喉嚨。
白花花的軀體,氧化了變為深紅的血肉,淩亂的散落在這片被炮火熏得發黑的廢墟中,人間地獄,大概也就是如此了。
戲班眾人擠在一處,寂靜不已,誰都不想唱,又不能不唱。
陳展紅著眼,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兩腮的軟肉都被他咬出血來,半晌才嘶啞著嗓音“師傅,我們唱!”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陳展想。
更何況,聽那小日本的意思,十日後,那群小日本的頭兒都會來,在這之前,若是能聯係上組織,說不定能一鍋端了他們。
他記得帶他入組織的王大哥離開京城前曾說過自己要前往烏城。
要是現在反抗,頂多殺個小兵,還要帶累師傅和師弟們。若是忍到十日後,尚且還要一搏之力。
昔日有韓信受胯下之辱,他一介小小戲子,不敢自比韓信,但一時受辱還是能忍得了的。
“師兄……”玉雀擔憂地看向陳展,從小一起長大,論對陳展的了解,師傅說第一,他就敢說第二。此時見陳展這般情狀,不由得怕他做什麼傻事。
陳展摸了摸玉雀的頭發,咧了咧嘴,試圖笑一下,卻比哭還難看。
“師弟放心,師兄不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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