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坦誠,來換取她的信任。
“你還記得那個靳涵嗎?”
她的思維跨越的有點快,梁淺有點反應不過來。
在怔愣了一瞬後,她回頭,朝身邊人看去。
與汪曾祺望著她的,帶著情緒的眼眸對視上了:“就是那個我們在電梯遇到的,和她媽媽在一起的那個女人。”
“今晚,一直貼在一個男人胳膊上,一直說話的那個女人。”
梁淺記性很好,在她說到靳涵時,已經想到了。
但是,汪曾祺最後的一句話,‘貼在男人胳膊上’這句話,顯然是帶著情緒說的。
她微微混沌的腦筋轉了轉,突然反應了過來。
汪曾祺看她眼神兒,就知道她明白了。
她慘然一笑:“陸宥......”
“沒錯,我喜歡他。”
“......”梁淺紅唇抿緊。
汪曾祺端著酒杯,淺淺的飲了一口酒水,眼睛放空,話,娓娓道來......
“陸宥他家,和我家算是世交吧,你也知道,做生意的嘛,多多少少都會有些牽扯的。”
“所以,我從出生起,就認識他了。”
“我們這樣家庭的孩子,都比較早熟,十三歲,我生日宴那天,他端著酒杯,和我哥哥那群朋友侃侃而談,隔著人海,他正好回眸,一雙眼睛像是盛了星星似的,凝視著我,我就無可救藥的迷戀上了他。”
汪曾祺低頭,自顧自的笑著:“可是,我們的年齡差得太多,從喜歡上他後,我沒有一個時刻,這麼痛恨自己年齡小。”
“他根本看不見我,隻把我當作一個小妹妹......”
“他的年齡,你也知道,肯定是要談女朋友的。”
“我就眼睜睜的看著他,身邊出現一個女人,又一個女人.......”
“直到最後這個靳涵......”兩串晶瑩剔透的淚珠,從汪曾祺乾淨的眼眸中流出來,懸在她的兩腮邊。
她通紅著一雙眼,望著她身邊的小姑娘,語氣哽咽:“若是她是你這樣乖巧聽話,乾乾淨淨的姑娘,我自殘形愧,我會把他放在心底的深處,衷心的祝福他找到幸福。”
“可她不是,拙劣的演技,矯揉造作的性格,市儈的嘴臉,我真的......意難平。”
梁淺微微起身,從桌上抽了兩張麵巾紙出來,遞給身邊的姑娘。
看著她胡亂的擦著眼睛,梁淺用柔軟的嗓音,安慰道“陸宥喜歡這樣的女人,有沒有可能,他也是這樣的人,和靳涵是一樣的人.......”
“他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美好?”
“他在你心裡的印象,是你加了濾鏡的。”
汪曾祺吸著鼻子,輕輕的搖了搖頭:“不,我沒給他加濾鏡。”
“他家和我家關係很近,和我二哥又是同齡,倆人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他在我家住的時間,比在他家住的時間都長。”
“我很了解他,他就是一個心底很善良,很溫暖的老好人。”
“所以,他才被靳涵那樣的女人輕易的掌控,那女人說她沒有安全感,隻有訂婚,結婚,才會安心,他就打算和她訂婚了。”
“不顧家裡所有人的反對,執意和她訂婚。”
“我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
“關鍵是,他們總要在我麵前晃,見一次,就是一把刀插在我的胸口。”
汪曾祺抓緊胸口的布料,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靠向梁淺。
“......”她的事情,她提不了任何建議,也給不了任何的意見。
梁淺能做的,隻有傾聽。
她的手,慢慢的從被汪曾祺壓的身下挪出來,搭在了她贏瘦的肩膀上,輕輕的拍著。
......
汪曾祺也就靠了一會兒,就好了。
手指抹了下眼睛,吸著鼻子,雙眸紅的像兔子一樣,和梁淺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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