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教養,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淋儘致。
嘴裡沒有一個粗俗的字眼,但句句陰陽怪氣,聽得人心情舒暢,好感倍增。
梁淺緊繃的神經,下一刻,徹底的鬆弛了下來。
大大的杏眼被璀璨的光華布滿,彎出月牙一樣的弧度,一眨不眨的緊盯著男人乾淨挺拔的背影。
一大桶臟水儘數灌完,汪澤深才停下手。
鬆開靠在牆上大喘氣的男人,拎著廢水桶,又回到了茶幾前,將廢水桶順手放回了原位。
自己也坐回了沙發上。
忍了片刻,心頭憋的那股子氣才消了一些。
汪澤深深緩了一口氣,扭頭,看身邊的女孩兒。
就見小姑娘睜著一雙水潤明亮的眼睛,眉眼溫柔,嘴角噙笑,一眨不眨的仰視著他。
汪澤深打量著她的表情:“怎麼了?”
“沒什麼。”梁淺笑著搖了搖頭,又掃了他冷硬俊朗的五官一眼,堪堪的移開了眼睛。
垂下,放在了自己交纏在一起的雙手上。
汪澤深的手臂抬起,將她規矩放在腿上的手撿了起來。
骨節分明的手指,又擠進她的指縫,與她十指緊握:“是不是很怕?”
梁淺看著倆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指,一顆心砰砰的,將要從胸口蹦出來。
她喉嚨滾咽,嗓子深處,發出一聲細軟的聲音:“嗯,有一點。”
男人抬手,撫摸了下她柔順的秀發:“那下一次,不管琪琪說什麼,你都不要和她再來這樣的場所了。”
“你這樣乖的,一進這種地方,就會被人盯上。”
“琪琪她玩心大,顧不上你,留你一個人,很容易出事兒的。”
“若你實在想來,給我打電話,我來陪你。”
梁淺的手指收緊,捏了捏他的手指。
汪澤深低頭,看倆人交握的手指,心裡嗤笑了自己一句。
這個年紀了,居然被小姑娘無意識的小動作給撩撥到了。
他緩了一口氣,拿諄諄善誘的語氣對她說:“聽話。”
梁淺水潤潤的眼抬了起來,眼波在他濃黑深邃的眉眼上移動。
“嗯?”他也捏了捏她的手指。
梁淺白皙的臉皮兒一瞬間爆紅,從臉到脖子,都是紅撲撲的。
又長又卷的睫毛微微顫動,鼻梁秀挺,唇珠明顯,她美好的,讓汪澤深的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
就是得到她。
趙辛昊是二十分鐘過來的。
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帽子裡是一頭銀發,一身潮牌裝扮,耳垂上掛著光彩奪目冰糖一樣大的鑽石耳釘,裸露在短袖外的是兩條花臂。
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這人放蕩不羈,是個狠角色。
一進門,他直奔坐在沙發上沒動的男人而去,滿臉抱歉:“深哥,深哥,深哥,不好意思,外麵太堵了,弟弟來晚了,怠慢了怠慢了。”
“弟弟向你賠罪,不好意思哈,不好意思。”
“嫂子不好意思哈,真不好意思。”
......‘嫂子’。
梁淺唇邊的笑滯了滯。
汪澤深沒心情和他寒暄,掃了眼身邊的小姑娘臉色。
拉著她的手起身,淡淡的回了他一句:“無妨。”
微微頓了頓後,他又看了一眼身邊的小姑娘,對趙辛昊說:“我女朋友受了驚嚇,我們就先回去了。”
“這一攤子,你處理一下。”
“有多少損失,你報給我,我把錢轉給你。”
“深哥,你是看不起弟弟。”趙辛昊一臉痞笑:“拿這話打弟弟的臉呢。”
“你就是把弟弟這店全砸了,弟弟也不能收你的錢呢。”
汪澤深笑了笑,漆黑的眸子平淡冷靜:“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不能混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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