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她親自挑選出來的、要帶著趕赴瓊州府學的學子,竟是許多都在榜上。
特彆是綏陽十一才的幾個少年,竟是考出了三人甲榜四人乙榜的好成績,名次最高的當數洛聞了。
甲榜第五。
想來這也是他在綏陽十一才中話語權最大的主要原因,縣試的難度並不大,考官的喜好也各不相同,名次並不能完全展示他的實力。
但這次的府試卻可以,詹夫子親自出的考題,能入考官眼的本就不多,洛聞的水平自然能在眾多考卷中脫穎而出。
便是收到這個消息的穆子修,都老懷欣慰地點點頭,站在小矮凳上拍拍洛聞的肩膀,誇獎道:
“不錯,不愧是連珠棋能贏過本修修崽的新師兄!”
方才還意氣風發的洛聞:……
總覺得小師弟這話是在暗戳戳地誇自己個兒。
好在,學子間的低迷氣氛並沒有持續太久,府試結束後的第六天,也就是府試放榜後的第三天,穆淺染按照原計劃,帶著一群學生返程。
離開的這天,崔丞滿眼不舍地在城門上目送自家小主子。
講道理,若不是有任務在身,現在抱自家小主子上馬車的天選之子,必然是自己!
真是可恨!
不過這個念頭也隻存在片刻,因為下一秒,一顆奶團子便在自家爹爹的提醒下,從還未啟程的馬車窗裡探出頭來。
“崔~你要乖乖的噢~~”
“是!”崔丞瞬間乾勁十足。
探出腦袋的奶團子給了他一個甜甜的笑,正要開口繼續說話呢,馬車卻是緩緩啟動。
於是下一秒,奶團子“嗖”的一下,縮回了馬車裡。
翹首以盼的崔丞:??
馬車裡,謹記自家爹爹說過的,馬車行駛的過程中如果伸頭,頭會掉的修修崽後怕地拍拍自己的小胸脯:
好險好險,差點自己的小腦袋要被彆掉了!
邊上的陳君:……
有沒有一種可能,現在四通八達,四周也沒有其他的馬車和行人?
不過自家弟弟的安全意識強些也好。
這麼想著,陳君便繼續低頭看書。
不僅他,便是穆淺染,此時也拿著一本兵書在研究著。
她沒有打過仗,但經過先前瓊州城的小型戰役練手,加上對劇情走向的掌握,再加上和嶽峻、施未平的幾封書信往來,她對如何給小家夥進行軍事啟蒙,早就有了較為完善的計劃。
一開始,瓊州的戰事她是準備直接放手讓崔丞和施未平兩隻大小狐狸去折騰的,畢竟人無完人,貿然去乾預自己不熟悉的領域,很容易壞事。
可偏偏那麼巧的,那幾天夜裡,她一閉上眼睛,夢境裡就會浮現一些士兵浴血奮戰的畫麵。
一開始,她以為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一連三天,她的夢裡都是關於戰場的。
慢慢地,她便品出了不對勁。
夢裡的畫麵……似乎是原書中瓊州的處境。
因為在第三天的夢裡,她看到了詹夫子,畫麵中,小老頭遠不如眼下的精神灼爍,但脊背依舊筆挺。
老先生立於瓊州的城牆上,對著底下逼城的朝廷軍口若懸河。
一會兒罵先皇德不配位必有災殃,一會兒罵朝中的大臣迂腐無能見利忘義,畫麵的最後,是老先生擲地有聲的——
“吾詹若穀,生,無愧天地;死,亦不拖累滿城百姓,不過一副軀殼,要就給你們了,何必破城而入取之?
隻是爾等可要手腳麻利點,好生接住我這把老骨頭!”
話畢,也不知小老頭哪來的力氣,竟是一把推開勸阻的人,自城牆上一躍而下。
“先生!!”
“父親!!”
穆淺染是被這一道又一道的驚呼聲和小老頭那乘風而下的身影驚醒的。
也是自那日起,她起了試一試的心。
那三天的夢境,除了小老頭一躍而下的畫麵外,朝廷軍、起義軍和渾水摸魚的郕王府兵這三方與瓊州軍的交鋒畫麵,她也記得了個七八分。
這才有了崔丞領兵出征,並在自己提前指點的情況下,伺機而動。
不僅如此,為了以防萬一,穆淺染還將某個小老頭也忽悠著離開。
仗要打贏,人也得護著,要江山也要帝師。
那個時候,她就著手準備小家夥的軍事課程安排。
軍事啟蒙,尤為重要!
而這啟蒙的第一步,便是——
“爹爹!崽崽攢夠次數啦!現在可以玩嗎?”
後怕了一會兒的小家夥,在這摳摳那摸摸且又騷擾了一會兒師兄後,實在閒不住,決定開啟今日的遊戲環節。
“當然。”
穆淺染放下手裡的兵書,笑得如沐春風。
“好耶~”
小家夥歡呼著從自己的小書包裡取出遊戲盒子,接著又掏出掛在脖子上的鑰匙,認認真真開起了鎖。
穆淺染一麵指揮著陳君將小矮幾上的書籍清理開,一麵在心裡盤算開來。
為了能一次性玩得開心,穆子修小朋友已經生生忍了兩天沒有玩遊戲,加上今天起了個大早寫課業,現在已經攢了三天,一共是十二次遊戲次數。
哢噠。
不過片刻的功夫,銅鎖被打開。
圓滾滾的奶團子在小矮幾邊坐好,乖巧地等待自家爹爹開箱。
穆淺染嘴角微勾,愛憐地摸摸他的小腦袋,才緩緩朝木箱子伸手。
腦海中卻是飛速閃過幾個關鍵數字。
小家夥第一次玩大將軍遊戲,是府試第三天的晚上,府試一共四天,今天為府試放榜後的第三天,也是府試結束後的第六天。
前後加起來,一共八天的時間,攢了三天,玩了五天。
這期間,除了第一天晚上小家夥沒有奮筆直書隻玩了一次外,其餘六天都是雷打不動的1+3模式。
也就是說——
修長的手在打開木箱蓋子後,忽地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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