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下來,幾人再次陷入短暫的沉默。
“罷了,眼下說這些也無用,事已成定局,如今先生已領走他願收的學生,這最後的兩個名額,你們……”
“大人,我家淵兒可去!”
“大人,我家雖是獨子,但……”
“打住。”洛七杉一揚手,直接製止了即將上演的扯頭花環節,“你們當瓊州府學的求學名額是什麼爛大街的存在?
方才問你們,一個個舍不得,如今再想要……”
洛七杉停頓了片刻,側目瞥了眼那邊的工具人好,見其已經默默擺好筆墨紙硯,方才一甩袖,在小矮桌前落座,冷聲道,“競價罷。”
眾人:啊??
這、這也能競價?
“自然可以。”穆淺染一臉淡然地將六份保證書收入木盒中,“旁聽生名額罷了,每年兩個名額,哪家價高,就哪家的孩子去。
雖然旁聽生的食宿自包,但這幾家的財力不低,自然不會心疼錢,最關鍵的是……不用離家啊!想來現在縣衙後院肯定很熱鬨。”
邊上的陳君一時不知道說啥,理是這個理沒錯,但他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
“爹爹,這就是你說的‘物以稀為貴’嗎?”邊上正拿著小雞毛撣子給搖搖馬掃灰的穆子修一臉驚奇。
“哎對!就是這個道理!”穆淺染捏捏小家夥的臉蛋,滿臉笑意,“我們家子修越來越聰明了!”
嘻嘻~(.)
小家夥開心地扭頭繼續給自己的搖搖馬掃灰。
陷入沉思的陳君卻是忽地抬起了頭,眼底滿是亮光:他知道了!
“先生原本就沒想將那幾戶的孩子帶走?”
穆淺染眨眨眼,壓下眼底的讚賞,故作疑惑道:“你這是什麼話?你家先生我如此愛才,那幾個孩子可都在文賽上嶄露頭角,怎麼會不想帶去呢?”
“不對。”陳君一臉篤定,“雖然嶄露頭角了,但除了顧家幼子的心算確實有些讓人眼前一亮,其餘人並沒有達到要求,而且他們的項目,都是隻要短期訓練就能獲得一定成績,而且——”
陳君緩緩看向正杵著腦袋笑吟吟看向自己的先生,一字一句道:
“而且這些人,和周霖他們是同號舍的學子。”
也就是說,自家先生對這些人的擅長項早已有了清楚地掌握,不論是顧恒亮的心算,還是其他人的珠算,亦或是難度隻在中等的魯班鎖,其實都是給他們準備的。
至於真正有天分的,或者說,像陳君和周頡等真正有一技之長的,都看不上這樣的項目,自然會去挑戰難度拉滿的華容道等項目。
“所以呢?”穆淺染也不說他猜的對或錯,隻是繼續問道。
“先生原本的目的,就不是他們,而是縣學裡那些真正有實力的學子,更確切一點,是那些貧苦人家的孩子,
如同當初您帶走周頡他們一樣,這些清貧之家的學子才是您真正想要的,至於其他人……”
陳君頓了頓,方才小聲道,“包括洛聞他們一行,其實您也不是真的要帶走十年,甚至您都沒說這個,因為隻要帶走了他們……不論日後如何,綏陽縣都不會出亂子。”
畢竟——孩子都在他們手上,不是麼?
這麼一想,陳君就忍不住心潮澎湃,他抬眼看向麵前的先生,想從他那裡得到答複。
是這樣麼,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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