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幾人都不會將這些事和裡頭那個抱著太子殿下猛啃的女人關聯起來,可……
想到剛剛那人離開前彆有深意的笑,三人就覺得這不是他們的錯覺。
是,她控製不了那些難民南下的路線,也控製不了他們搶糧倉的時間。
可她卻能在非常關鍵的時刻,悄無聲息地用一封信,就將原本對他們不利的局麵瞬間調轉。
這種算無遺策的對時機的把握就非常可怕了啊!!
至此,崔丞總算知道為何鐘叔這些日子一直盯著吉州那邊,他先前還覺得是多此一舉,現在隻覺得——防不勝防啊!
也幸好沒有防住,眼下的局勢這對他們這支複國小分隊來說,簡直不能再好了!
轉念他又覺得不對:“但要是施家和詹家事先投靠了其他勢力,那我們豈不是第一個被拉出去擋刀的。”
“所以她隻給詹府送了信。”陳君想得更深,“因為詹夫子不會允許詹家倒戈,隻要詹家先知道了消息,先做好準備,
若是施家那邊有異心,就可以和吉州的嶽峻聯手,畢竟……你和嶽峻是過命的交情。
最壞的結果,就是吉州和瓊州先亂,而一旦瓊州亂了,災民再摻和進來,我們便有可操作的空間,以我們對吉州熟悉,脫身不是問題。”
如此一來,水攪渾了,王朝更亂了,各方諸侯肯定要下場,他們越亂,太子殿下就越安全。”
本就覺得邪門的崔丞隻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假的吧!
但很快,他們就知道,他們猜的隻少不多,因為——
“奇怪了,你們沒有得到國師的批語麼?我要不忙活這一遭,不表現得這麼明顯,你們是不是要繼續將我關在丹平村?”
手拿全書劇情並反複回憶細節的穆·邏輯狂魔·淺染問的一臉高深莫測。
最終也成功憑著這句,給了鐘叔和陳君一個絕殺,邊上的崔丞見此,已經急得像瓜田裡的猹。
什麼批語?
國師批了啥?
我咋不知道?
說好的一個團隊呢?
怎麼信息還不共享了?
“那日我就說過,隻給你們一次搖擺的機會,現在,該你們做選擇的時候了。”
“穆先生,您……”鐘叔的聲音有些艱澀。
“潛龍勿用,朱玄互斥,帝星勢微,天下亂之。”屋外傳來絲絲縷縷寒風,襯得穆淺染越發高風亮節、聲音清冷,
“謀士以身入局,你們若還記得此天機,合該猜到吾之身份。”
陳君一個踉蹌,隻覺得自己險些站不穩:“先生。”
“還是說,非要我點破這天機,讓這一線生機再次……”
“不!”二人連忙阻止,鐘叔“咚”的一下跪下,“是我等蒙了心,請先生恕罪。”
崔丞隱隱已經開始抓狂:到底是什麼啊啊啊啊!
隻可惜,屋內幾人都沒有要給他解惑的意思。
穆淺染一甩袖,正要利用劇情線繼續裝逼,屋裡就跌跌撞撞衝出來一顆奶團子,手裡拿著一塊包得好好的糕點,這是他特地給爹爹藏的。
小家夥一邊往穆淺染嘴裡塞一邊好奇地看向失去表情管理的三人,而後似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連忙告狀:
“爹爹,師兄壞,騙我……好多!壞!”
顯然,此刻的奶娃子已經從受製於人的“小可憐”變為“有爹萬事皆不懼”的小霸王,指著三人就開始嘰裡咕嚕給老父親上眼藥。
“崔,說爹爹不要我了!拿崽崽賣錢,壞!”
“鐘叔,不帶我找爹爹!也壞!”
不過簡單幾句話,穆子修就將三人的狀都告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