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且問你,你們家中是否有一名為穆子修的一歲半孩童?”
“這孩童是不是天資聰穎,被你家祖父日日掛在嘴邊稱讚?”
“這孩童是不是好幾天哭鬨不止,說要回家找爹爹?”
詹鶴:……
“可憐我們家子修,從小失了母親,我一把屎一把尿養大【鐘叔:??】,好不容易日子好過點了,竟是被你們詹府夥同家中的奴仆拐走了。”
邊上被詹府夥同的奴仆·鐘叔:???
“你簡直是……”
“鶴兒。”
就在詹鶴氣得不行時,門外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
“祖父。”詹鶴平了平心中的鬱氣,向自家祖父請安。
詹夫子拍拍他的肩膀:“你先出去,我與穆先生閒談一番。”
“祖父……”詹鶴麵上一驚,顯然是極其不放心,他覺得這個穆先生有點邪門。
“無事。”
……
片刻後,前廳內隻剩下一老一少。
“看來穆先生的癔症已經痊愈了。”
顯然,站在門外聽了一會兒爭執的詹夫子已經猜到了陳君等人先前對他的隱瞞。
畢竟一個得了癔症的人,可無法做到在短短十五日內成為知州的幕僚,也無法做到在暗衛的看護下,還能帶著三個學生趕夜路到詹府鬨事。
“勞先生掛心,穆某身體向來好,吃嘛嘛香。”
“……”
“詹夫子,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您要怎麼才願意將吾兒歸還?”
“你既癔症已痊愈,當知道子修的真實身份,不是你一個……可教的。”
詹夫子頓了頓,並沒有說出那兩個字。
“夫子此言差矣。”穆淺染卻是絲毫不懼,“您覺得孩子是生下來就能口吐人言?還是說一學會講話就會背書的?
我為家中幼子嘔心瀝血,製作多種益智類遊戲,又日夜引著他進行交流,還要確保孩子沒有厭學情緒。
為了能讓孩子在聰明的同時保持健康向上的樂觀心態,我就差把心都掏出來了。
哦,如今初見成效,您就帶著人悄摸著把成果竊走,轉而還來貶低我這個辛勤的園丁,你這……是否有‘端碗吃飯放碗罵娘’的嫌疑?”
詹夫子眉頭一皺,麵上卻並沒有表現出多少怒意,隻是道:
“你此言,可是覺得得到的不夠多?那要如何你才肯罷休?”
詹夫子隻當她說這些,是覺得獲得的回報與付出不相匹配,頗有種“你開個價吧”的大款氣息。
“自然是接回我兒啊。”穆淺染卻是不上套,“詹夫子難不成是上了年紀,耳朵也不好使了?”
她的訴求從來都隻有一個,隻是這些人從來沒有放在心上罷了,這也是穆淺染來到這個世界最無力的事情。
但好在,她從來就不是束手就擒的人,既然好聲好氣說的話,這些人聽不懂,那就彆怪她掀桌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