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為師沒跟你說麼?”正喝著粥的穆淺染一臉疑惑。
“……”陳君無奈。
“村裡負擔不起周頡他們的縣試花銷,為師決定去吉州友人家打秋風,化點緣來。”
蹲在牆角刨飯的鐘叔:……說的是真理直氣壯啊。
“先生的好友是?”陳君好奇。
“小孩子問這麼多作甚?用你的飯。”穆淺染卻是懶得再答,一句話給他打回去了。
“鐘叔,你今天便開始收拾,今年過年要在外地過了,東西不用帶太多,夠路上吃穿即可。”
穆淺染放下碗,又囑咐道,“明天去縣裡裁兩片深色紗布,再去村長家借兩個鬥笠,路上風大,給子修和陳君做兩個帶紗的鬥笠擋擋。”
向來在一家之主麵前表現良好的鐘叔雖然一臉疑惑,卻還是點頭應下。
邊上的陳君聞言,心中的疑惑越發重,卻知道自己再問不出什麼,隻能低頭用飯。
待到了夜間。
“您說,這穆先生究竟是想要去尋誰?”鐘叔有些擔憂。
在丹平村待了一年多,也沒聽這位穆先生說過有什麼友人親戚在吉州。
陳君在心裡默默過了幾遍一直記在心裡的名單,也沒有從中找出這個時候會在吉州出現的人。
“近期有消息傳來麼?”陳君問。
一個月前,鐘叔終於通過特殊的聯絡方式,和昔日的手下聯係上。
“未曾,上一次通信還是三日前,信上隻說人手已經在綏陽縣附近的村莊安置好。”
“讓人提前去吉州。”陳君皺著眉頭,“屆時若是有什麼不對,便立即護著子修離開。”
“是。”
想到白日裡,穆先生抱著自家表弟在書房裡嘀嘀咕咕的場景,陳君便覺得此行不會是單純的走親戚。
若穆家真有這能打秋風的親戚,穆先生還能在丹平村待一年?
這其中……怕是有什麼事情是他們不知道的,甚至連周頡三人的縣試在他看來也不那麼簡單。
可再怎麼擔憂也沒用,以穆家當家人的嘴嚴之程度,陳君不僅問不到什麼消息,恐怕還會被罰去給表弟刷夜壺。
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京都四麵環敵,周邊諸侯皆蠢蠢欲動,就等著一個合適的借口造反。
鐘叔也收到消息,先前一直在暗中尋找的表弟人馬已經轉道離開,想來是季常那狗賊自顧不暇,短期內應是不會有什麼大危機。
隻要不是大量的兵馬包圍,打以暗衛的能耐,即便護不住自己,將表弟帶走應是無礙的。
這麼想著,陳君也稍稍放下了心,等鐘叔離開後,便也準備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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