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
看著門口站著一群人,穆淺染的臉上閃過一陣錯愕。
吧嗒。
陳君手裡的筆落下,靜默了片刻,才想起來去看毛邊紙上被汙了的墨跡。
竟是來的這麼快……
……
“詹太傅知道小主子在這裡後,連年夜飯都不曾用,便啟程往吉州趕了。”
屋內,成功將不是很重要的人清場後,崔丞一臉邀功地說起了自己如何排除萬難到達瓊州並在府學與詹府的必經之路堵到詹太傅。
“老夫早已辭官,當不得太傅這個稱呼,喚我詹夫子即可。”
那邊,身著緞麵長跑的詹夫子一麵糾正,一麵起身朝正坐在主座上的孩童直直跪下。
“草民詹文淵,見過……小主子!”
詹夫子這一跪,那些跟著他一同前來的詹家和施家人誰敢站著。
不過眨眼間,除了穆淺染幾人,整個屋子的人都跪成了一片。
“小主子安!”
把正捂嘴打嗬欠的穆子修嚇得,瞌睡蟲都跑了:O_o??
小家夥一臉驚恐地看向邊上的父親:“爹爹……”
這個稱呼一出來,詹夫子就沒忍住皺了眉。
普天之下,能讓太子殿下稱為父親,隻能是已故的先皇,這個身型瘦削的婦人如何能擔得起?
穆淺染抬眼看了眼小家夥,沒有說話,隻是眨眨眼。
穆子修也跟著眨眨眼,眼角那因為打嗬欠而凝結的淚光越發明顯,而後……
手腳麻利地從椅子上落地,又“噠噠噠”兩步上前,聲音又乖又甜:
“老爺爺,你快起來吖,地上涼。”
一把年紀的詹文淵看著握著自己那布滿老年斑的白嫩手指,鼻頭忍不住一酸。
他想,上天終究是待他不薄,在他古來稀之際,送來了一個天資聰穎的好學生。
……
午飯時,穆家的熱鬨程度再次刷新了記錄,用餐人數雖然變少,但院子內外都有人在守著。
周頡三人被穆淺染喊進屋裡,午飯也不是鐘叔來做,施家下人去城裡最好的酒樓定的。
本來詹夫子是想帶著小主子去酒樓用膳的,但是被崔丞以不宜過分張揚為由攔住了。
穆淺染給一直待在屋裡的周頡三人端了飯,讓他們下午不要出屋子。
“先生,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周頡看了眼外頭重重的人影,語氣裡滿是擔憂。
“無事,是好事。”穆淺染安撫著幾人。
還不待多說些什麼,外頭已經傳來穆子修軟乎乎的小奶音:“爹爹~爹~吃飯飯啦~”
童聲稚語,若喊話的這人是家中的晚輩,詹文淵隻會覺得十分童趣,可眼前這個孩童……是南元國皇室的太子,那就是另外一種感想了。
果然,孩子還是不能長於婦人之手,特彆還是一個得了癔症,認為自己是男子的婦人。
不過好在還來得及,小太子還不到兩周歲,以後有自己在,必然不會是一直如此。
詹夫子皺著捋著長須,默默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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