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間比較緊,因此在出卷上,外舍的授課先生們需要避嫌,將由上舍的授課夫子來出題。”
之所以是上舍不是內舍,自然是因為內反對聲音最大的便是內舍的幾位夫子。
內舍的學子上不如上舍學子博學,下不如外舍的學子有活力,而且大多學子還都是第一次參加府試,自然是想要穩中求勝,不希望有什麼突發事情出現。
對此,孫縣令也表示理解,也提出內舍學子不用做出改變,但這樣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呢,就被身邊的洛七杉一個眼神逼退了。
“正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若是這次內舍的學子在府試上能大放異彩便也罷了,可若是……”
不是洛七杉對縣學的學子沒有的信心,主要綏陽縣的升學率就擺在那裡呢。
再者,比起這,他更加擔心的,是日後外舍的這些學子若是真的歹竹出好筍……額……上梁不正下梁……也不對。
總之,他主要擔心的,是如果日後外舍的學子一個個都因著這次的改革而大有成就,那——
就不單單是升學率的原因了,那些在此次決議中持反對的夫子,說句遺臭萬年也不為過。
更彆提內舍的學子中有多少是縣裡富商和官員的子嗣,若是真翻車了,這些夫子在縣學中的處境怕是不會好,即便這些夫子本意是替學子們考慮,但……
說實話,這也就是穆淺染因為忽然的昏倒而錯過了這場會議,不然她高低得讓這些夫子們見識一下後世學生作息表的科學性。
然後再舌戰群儒把改革全縣學實行,正好讓她跟著篩選一下人才,可惜了……
“洛先生希望穆某做些什麼?”
洛七杉既然親自過來,那便不是簡單的一句知會,定然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她出麵的。
“說來有些慚愧。”洛七杉頗有些不好意思,“三日後的月考,終究是有些倉促,屆時,還需先生助外舍學子一臂之力。”
穆淺染挑眉,這是……讓她劃考試重點?
憑心而論,這對她來說不過是灑灑水而已,作為後世經曆過小中高升學考的一員,劃重點什麼的,再簡單不過了,但……
“穆某倒是覺得,一切照常即可。”
說得大公無私點,考試檢測的是這一階段的掌握情況,你是什麼水平就考什麼分數,又不是鄉試、會試這種大考,不用這麼早就整這套。
眼下這群學生還在學習的初步,照常學,照常鞏固就行了,畫重點什麼的……就是應試教育了。
學子們需要通過考試,知道自己哪裡學的不夠,才能進行反思和進步,最終再衝擊大考。
往小了說嘛……
她來縣學又不是為了培養一群會考試的學子,她要儲備的,是未來能小家夥用的上的人才,多此一舉作甚?
此話一出,洛七杉和邊上又在輸棋的孫夫子皆是一愣,心裡皆是一驚。
好半晌,洛七杉才回過神來,當即便反應過來自己不知不覺竟是本末倒置了去。
“先生說的極是,是我等魔怔了。”
“洛司計言重,穆某也不過是旁觀者清罷了。”
如此這般,喜聞噩耗的外舍學子,隻能苦哈哈開始迎接三日後的月考。
……
瓊州。
“聽說了麼?官府開始征徭役了。”
“真的假的?逃亡的人都還沒回來全呢,現在征徭役……誰還敢回來?”
“這話說的,不回來能去哪裡?現在朝廷和起義軍都退了,其他地區嚴抓,沒戶口的一律拉去勞役,誰敢不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