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舍外,穆子修抱著自家的大胖兔子,狗狗碎碎地蹲在門口想要偷聽,身後的飛星滿臉的一言難儘。
作為習武之人的,即便沒有進去,她也能將裡頭的話語聽得很清楚,更加知曉穆先生現下和纖雲和鐘叔說的事情有多重要。
而她之所以不用進去跪著,除了要照顧小少爺外,更是因為這兩件事她非常幸運的……一個都沒挨著。
她和纖雲是南啟二十年才過了暗衛內部的考核,穆家那邊的任務也不輪不到他們去執行。
至於什麼驚情幻……隻負責殺人護主的飛星連聽都沒聽過。
根據先生先前說的內容,纖雲應該是在給先生診脈時,隱瞞了什麼,而且還是在鐘叔的示意下隱瞞的,這才被先生逮了個正著。
思及至此,飛星便忍不住搖頭:鐘叔真是害死人啊……
但凡對方不是頂頭上司,她高低得說他幾句,再這麼作死下去,先生怕是真的要“斷舍離”了。
這一天天的,就不能安分點麼?非得跟先生耍心眼。
正想著,便聽裡頭傳來自家先生冷漠的警告聲:“穆子修,如果不想今天桌上有紅燒兔頭這道菜,就帶著你的兔子一邊兒玩去。”
什麼都沒聽到還被抓了個正著的穆子修:!!!
什麼都沒乾還被主家以項上兔頭威脅的穆雪:???
眼睜睜看著自家小主子半個身子都要擠進屋裡的飛星:……
您倒是出來點啊!!
偷聽都不會!
……
直到“噠噠噠”的腳步聲遠去,屋內三人方才繼續先前的話題。
“纖雲先說吧。”
“……”纖雲下意識看了眼邊上的鐘叔,見對方一點眼神也不敢給,便識趣地朝自家先生磕了個頭,娓娓道來,
“屬下一開始也沒診出是驚情幻,是在先用用了最開始的藥膳,說身子越發冷後,又去翻閱了手劄,方才知曉的。”
“驚情幻是什麼時候下的?有什麼用,又有什麼後遺症,一一說來。”
纖雲隻得抿抿唇,輕聲道:
“根據脈象,屬下隻能大概診出是這兩年落下的病根,先生不知,這藥甚是霸道,乃是由烈性催情藥與少量五石散結合煉製,
隻需少許量,便能讓服用者意亂情迷、神識渙散,宛如一隻聽話無比的玩物……”
說完,纖雲又立刻解釋道:“先生莫要誤會,您眼下還是完璧之身。”
“哦。”穆淺染麵無表情,“繼續。”
“此藥多為花樓老鴇用來懲戒不聽話的妓子,有時也會用在有特殊癖好的大官貴人看中的妓子身上,隻為讓其玩得儘心。”
“屬下知道的隻有這些。”纖雲俯身。
“自己去領罰吧。”穆淺染神色淡淡。
“是!”
……
等房間的門再次被關上,穆淺染方才看向鐘叔:“接下來……是你自己說,還是我一點一點問?”
鐘叔垂眸,半晌方才輕聲問:“先生,此乃穆家之事。”
意思是:您是助太子登基的異客,先前穆家與皇室的牽扯,其實與您並無乾係。
“有纖雲在,您的身體必然會逐漸恢複,此事……既已過去,何苦再追究?”
見他如此堅定,穆淺染也不急著斥責,來到這兩年多,她也算是摸透了這些人的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