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殿內像是突然回到凜冬臘月,冷颼颼的寒風刮得人刺骨生寒。
元紫櫻安靜地站在晏東凰身側,眉頭微皺,有些不悅地看著這位擁兵自重的武陽王。
這是仗著自己是兵權在握,所以跟陛下叫板?
看起來有點不怕死的樣子。
武陽王確實不怕死,聽到晏東凰這句話,低著頭請罪:“臣不敢威脅陛下,隻是前些日子北梁皇帝替他的皇子求親,要娶的是臣的女兒,臣已承諾將女兒嫁給北梁皇子。”
什麼?
饒是裴丞相和戚太傅都是朝中元老,此時也被武陽王這番話驚得臉色大變。
未征得皇上允許,鎮守邊疆的藩王竟私自跟敵國聯姻?
這是明晃晃的通敵叛國呀。
武陽王似乎還沒有感知到危險,繼續說道:“若能促成兩國交好,北疆或可和平十餘年。若北梁野心不死,執意要戰,唯有青鸞長公主擋住他們的鐵騎。”
這番話比剛才的威脅更明目張膽。
意思很清楚。
第一,武陽王之女跟北梁皇子聯姻,他背後有北梁這個靠山,晏東凰敢動他試試。
他甚至可以左右北梁的行動。
第二,晏東凰應該做回她的青鸞長公主,領兵抗擊強敵,而不是覬覦帝位,坐在本該屬於皇兄的那個位子上。
這番話說得屬實大逆不道。
晏璋臉色慘白,低著頭,不敢去看父皇和晏東凰的臉色,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蜷起,衣服下滲出細密的冷汗。
他是真沒想到武陽王這麼膽大包天,他甚至懷疑武陽王是不是被下了什麼蠱。
仗著鎮守邊關多年,他就真敢如此威脅父皇?
就算威脅也暗戳戳地威脅啊,怎麼能如此大逆不道,直接將威脅放在明麵上?
而且還敢跟北梁聯姻。
他難道不知道北梁和雍朝是死敵?
“武陽王這是親自把通敵叛國的罪名送到了朕手裡,朕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都不行。”晏東凰抬手,“來人!將武陽王拿下。”
“你敢?”仇恩澤站起身,怒氣衝衝地看著晏東凰,“你一個女流之輩本該相夫教子,生兒育女,有什麼資格治罪有功的父王?又有什麼資格跟男子搶皇位?”
“放屁!”元紫櫻氣得小臉通紅,身子一閃,上前就給了他一巴掌,“你敢對女皇陛下不敬,簡直是找死!”
啪!
清脆的一個巴掌落在仇恩澤臉上,打得在場的人皆是一懵。
元紫櫻一把薅住他的頭發,將他狠狠摔在地上,然後一腳踩到他胸口:“陛下雖是女子,但武能馬上定乾坤,文能提筆安天下!哪像你們這些亂臣賊子,要忠心沒忠心,要本事沒本事,隻會以男女性彆來攻擊陛下,簡直大逆不道,罪該萬死!”
仇恩澤被她摔得眼前發黑:“你……你放肆,你……你這個賤人……”
武陽王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丞相、戚太傅、禮部尚書和晏璋齊齊瞪大眼,呆滯地看著這個彪悍的小姑娘,被她的舉動驚得說不出話來。
“你才是賤人!”元紫櫻啪地給他一耳光,對著仇恩澤破口大罵,“我不但敢打你,我還敢弄死你!”
“放肆!”武陽王臉色鐵青,厲聲冷喝,“你放肆。”
“你才放肆!”元紫櫻將矛頭指向他,“藩王也是臣子,你這個逆臣不但敢對太上皇和陛下指手畫腳,還敢跟北梁聯姻,你是不是知道通敵叛國是什麼罪名?我告訴你,你一定會被拉到萬人圍觀上的刑場上,當著天下老百姓的麵,被一片片割去身上的肉,受儘淩遲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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