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辭的同伴見他無事,緊張退去,看他和水喬幽攀談,走了過來,“羨予兄,這位兄台是?”
右辭聽他問起,忙給他們二人做了介紹。
水喬幽下了馬,兩人分彆見了禮。
右辭身邊問起水喬幽的人是他的同僚兼友人,姓孔名達,如今同他一起在編修郡誌,郡誌修了多日,有些煩悶,兩人今日得空,約了一起來這郊外賞景。
說起這個,右辭看著自己那頭還擋著水喬幽的驢子有點尷尬。
大概是他們今日走的地方有點多了,他倆的驢後來都不願再走,他們沒辦法,從騎驢變成了牽驢。牽著它們走了一個時辰,他們還沒喊累,它們又不肯動了,拉扯了半天,就有了水喬幽看到的這一幕。
水喬幽並未笑話他們,隻是禮貌聽著。
右辭是個開朗的人,看她態度,尷尬慢慢退去,恢複正常。
他見水喬幽一個人在這郊外,問道“你這是還要趕路?”
“是。”
天色已經不早,右辭這一年編修郡誌,對這附近的情況算是熟悉,提醒她,“前麵二十裡都沒有村子,天色已經不早,你再走下去,今晚可能就沒有可以歇腳的地方了。”
水喬幽聽他這麼一說,望向前方。
看得出來,她對這裡不熟。
這裡離城也有二十多裡地,右辭二人的驢,一看今晚也不能帶他們回城。沒遇到水喬幽之前,倆人已經商定今晚乾脆就去附近村裡借宿一晚。
孔達已來鹽奇兩年半,這邊景色四季都好,他常出城遊玩,晚上回不去就在農家借宿,一來二去,他同旁邊村子裡的人家都熟,這一年,右辭也同他在這邊借宿過幾次。
此人也是個性格爽朗之人,聽了他們對話主動提出,讓水喬幽今晚彆趕路了,同他們一起,去旁邊村子裡借宿一晚。
水喬幽有些猶豫,擔心麻煩他們。
孔達覺得她太客氣,勸她不必拘謹,村裡的人都是熱情好客之人,右辭也讚成她一起去。
最終,水喬幽沒抵住倆人的勸說和善意,答應同他們一起前往旁邊村子借宿。
右辭倆人哄了半天,那兩頭倔驢終於肯跟他們走了。
水喬幽牽著馬與他們同行,幾人閒聊起來。
孔達隨口問道“水兄,是準備前往何處?”
水喬幽回道“歸安。”
“你是歸安人氏?”
“不是,我暫住歸安。”
至於她是哪裡人,麵對兩個淮地人,她不再細說。
右辭想起先前與她同行的‘杜公子’,當時化名杜公子的楚默離有說過他們是一道的,便也問了句,“今日怎麼不見杜公子?”
水喬幽沒做隱瞞,“他現下在鳳仙,有事要辦。”
“哦。”
右辭聞言,不再多問。
孔達善談,喜歡交友,之前他就聽人說歸安風土人情素有特色,聽水喬幽說暫住那裡,興奮地同她聊起歸安來。
水喬幽話雖不多,卻也會有禮回答。右辭沒去過歸安,也對他們的話題起了興趣。
幾人邊走邊聊,杜公子的話題很快被蓋了過去。
三人聊得正好,右辭牽的那頭驢,又開始鬨脾氣。水喬幽沒笑他,孔達拿他打起趣來。
他們相熟,這種事情在他們之間估計常有,右辭也不在意,讓他與其說風涼話,還不如想辦法幫他哄好驢子,否則今晚他們怕連前麵村子都到不了了。
說話間,那頭驢子突然朝前瘋跑,右辭還拉著韁繩,反應不及被驢子帶著往前跑。
水喬幽看著這一幕,沒有出手幫忙,就像是情況突然,也沒反應過來。
孔達有被嚇到,慌忙追上去。
雖然驢子的速度不如馬,但追了一段,他還是沒能拉住右辭的手。
直到驢子跑出五六丈遠,發了脾氣,尥起蹶子,右辭被甩進了旁邊溪水溝裡。
人被它甩出去,它情緒也穩定了,不再亂走。
這驚險一幕,嚇得孔達臉色發白,急急忙忙跑向溪邊。
溪水不深,裡麵有不少大大小小的石頭,右辭躺在裡麵,頭撞到了石頭,一臉痛苦,狼狽至極,起不了身。
孔達去拉他,一把沒拉起來。
這時,水喬幽趕了過來,兩人合力才將他拉了起來。
有了這麼一出,右辭暫時放棄了他那頭驢子,這裡民風淳樸,他也不怕驢子丟了,直接將它拴在旁邊樹上,不再帶它同行。
陪著一瘸一拐的右辭慢慢走著,水喬幽難得地關心人,“右兄,可還好?”
右辭不肯丟了麵子,擠出一個笑容,“還好。”
扶著他的孔達插話,“你確定你還好?你要是還好,我可就放手了?”
右辭斜了他一眼。
孔達毫不客氣地笑出聲來。
水喬幽走在一旁,低眉瞥了眼他瘸著的腿,不再說話。
天黑時,三人終於到了孔達所說的村子。他的確同村裡的人很熟,很快就在村裡給三人借到了房間。
右辭摔得一直沒緩過勁來,手腳不便,孔達為了照顧他,同他一間房,水喬幽一個人住一間,兩間房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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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辭身體不適,水喬幽趕了幾日路,有些困倦,三人沒多聊,早早都歇下了。
困倦的水喬幽躺在床上,能夠聽到隔壁房裡的動靜。
隔壁房裡的兩人在閒聊,孔達今日聽水喬幽說了歸安,歸安恰好也不算太遠,向來愛四處遊玩的他有點想去歸安走一圈,他問右辭到時可要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