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陸珊把她倆的約定記在心裡,剛才許知之所以跟護工拉拉扯扯說那些話,不過是為了打亂對方的思路。
於男人而言,她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生,根本給對方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脅。
石家敢明目張膽的把人放到眼底下,那這號人物必然就是個不要命的亡命徒。許知剛剛便是在賭,儘量在談話間,令對方暫時分散注意力,為趕來的人爭取時間,賭對方能否會因為她的話有所忌憚。
“去跟他們說,搜身。”
“好的,姐。”
那名護工已經被帶走,病房再次恢複寂靜,忽然,許知手腕一緊。
許知驚顫的回過頭,全看見床上的人睜開雙眼,定定的看著她。
“醒了?”
許知眼眶微熱,連忙摁下床頭牆邊的呼叫鈴。
陸回眸光柔軟的衝她眨眨眼,因為臉上戴著氧氣罩,他張了張嘴想說話,但聲音又低又啞。
“先彆說話,先讓大夫給你瞧瞧。”許知反握住她的手安撫道。
很快,到病房確認情況的護士,將負責陸回病情的主治大夫找來。
許知和陸珊安安靜靜的站在床尾,看著醫生給陸回簡單做了一番檢查。
“還不錯,氧氣可以摘了。”醫生交待身邊的護士
“好的。”
許知這時,問道,“請問,需要換藥嗎?”
醫生確認手上的病案,“還是按上午開的藥,期間如果患者有什麼不適,第一時間呼叫護士站。”
“好的,謝謝大夫。”
送走醫生和護士,許知自覺倒了杯溫水,用棉簽給他乾裂的嘴唇沾水。
“有沒有感覺好點。”
陸回享受著被自己女朋友伺候的感覺,嘴角微揚,低低的應了聲。
陸珊非常有眼力,感覺這種時候還呆在房間裡,就太不像話了。
於是,隨便找了個借口,說是想喝奶茶,(os真的想喝)。
等病房就剩他們倆人,許知拉過櫈子在床邊坐下,見陸回一直盯著自己看,眨眨眼問。
“這麼看著我乾嘛?被打傻了?”
陸回垂眸握過她的手,眼底全是滿足。
“剛才房間裡說話,我都聽見了。”陸回的聲音很低沉,有氣無力,咬字還算清晰。
許知怔了怔,詫異的同時水眸微眯,“你又偷聽?”
陸回真不想笑,在自己的病房裡,在他的床邊,勾得上[偷聽]兩個字嗎?
他雖然處於昏睡中,但大腦還算清醒,隻不過是眼皮沉重得睜不開罷了。
許知想了想,問,“從哪段開始偷聽的?你外公來的時候?”
陸回眨了眨眼,可不就是那個時候,當時他聽見許知跟石家起衝突,他內心是著急的,想醒卻醒不過來。
不過好在,許知並沒有吃虧,聽著聽著,好像還把人氣得不輕。
陸回想到這,止不住又揚起了嘴角,“你還說我是瘋子。”
“難道你不是?”許知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見他在笑,自己也忍不住壓了壓嘴角的弧度,隻是笑著笑著,眼睛又有些酸澀。
許知握著他的手,“大夫剛才往你瓶子裡推了藥,要是困了就閉上眼睛再睡會,我在旁邊陪你,不走。”
許知最後一句[不走]兩個字,大大觸動陸回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