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扮什麼模樣?”閻善淵詫異道。
洛宜揚起的笑容微微一僵,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平整的胸脯道“妾身不像男子嗎?”
閻善淵輕笑出聲,清啞的聲音頗具磁性,似琴樂之聲好聽。
“這就是你想出來的法子誰教你的?”閻善淵道。
洛宜好似被打擊到了,原本還驕傲挺起的肩背陡然鬆弛了下去。
她彆過頭不再看閻善淵,聲音也悶悶的“阿蕪幫妾身弄的,不像嗎?”
閻善淵道“漏洞百出。”
“那如何是好?”洛宜問道,前世今生她也沒做過女扮男裝的事,也就在話本子裡看過洛珈玉乾這事。
哪曉得這麼容易被看穿。
今日要去金霄樓,她當然不好以女子身份出麵。
閻善淵似乎早就料到了此事,他眸帶笑意不知從哪裡掏出來一朵赤色的海棠絹花,然後輕輕彆在了洛宜的玉冠之上。
這一抹殷紅,放在洛宜身上極為奇怪紮眼。
洛宜摸了摸那絹花,目露不解之色。
閻善淵道“你可知道這絹花是什麼意思?”
洛宜搖了搖頭“男子戴花去這等地方,未免有些太奇怪”
雖說大元朝國風開放,男子也可頭戴簪花,以示風雅。
可是哪有男子戴花去逛青樓的?
“這絹花的意思,乃是貴客帶著嬌妾入青樓觀摩學習”閻善淵一字一句地說道。
洛宜聽完如貓兒般瞪大雙瞳,漂亮清亮的瞳色倒映著的都是閻善淵那張似笑非笑的俊臉,瞧著倒是有幾分呆意。
閻善淵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一麵。
“這,這也太不合禮數了!”洛宜說道,正經人家的主君還會做這種事?帶著妾室去青樓之中去青樓
“這有何奇怪呢?”閻善淵雲淡風輕地說道,“魚水之歡,床榻之好,哪裡比得上青樓花樣百出。”
洛宜聽到這話微微一愣,她看向閻善淵。
卻隻見男人神色蔫蔫的,似對這等煙花柳巷提不起什麼興趣,所知之事也是隨口一說。
“皇上當真是見多識廣,連這樣的事都知道。”洛宜忍不住說了一句。
“怎麼,吃醋了?”閻善淵挑了挑眉說道,那往日端莊自持、矜貴克製的男人在洛宜麵前總是會不自覺地流露出惡劣病態的一麵。
“妾身哪敢。”洛宜垂下眼眸說道,“皇上前幾日才收了兩位嬌俏多姿的美人,要是妾身吃醋起來,還不知道要吃醋到何時”
這句話乍一聽倒是有幾分撒嬌的意思。
女子身著男裝,纖瘦的身子瞧著跟個清冷乖軟的小郎君,發間一朵豔麗的海棠花似胭脂點點,妖冶魅惑。
那身段瞧不出女子的豐盈嬌軟,但又不及男子的硬朗挺拔。
有種堅韌卻又易折的感覺。
可以銳化的眉眼讓少年的英氣與女子的清嫵同聚在洛宜的身上,長而卷的睫毛虛虛半搭,顫抖抬起時猶如蟬翼輕盈可愛。
閻善淵那刹那倒是有些看愣了。
封閉的馬車內,唯有他與洛宜二人。
此刻的洛宜,有種彆樣勾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