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京中的這兩年,人人都說洛宜對顧衍霄情根深種,哪怕隻是當個替身也心甘情願。
可是洛宜若是真的喜歡顧衍霄,這些日子她與顧衍霄如此親近,她就當真能大度到那個份上什麼也不做嗎?
定國公府的管家之權放棄,川哥兒也不用心教導,她都登門上座洛宜還不知道在府外折騰些什麼。
洛珈玉總覺得,洛宜不對勁。
想到洛宜的種種行為,洛珈玉不知為何又想到了自己兄長的洛璟止。
前些日子出了金霄樓刺客之事,洛璟止在洛府的時間也越來越少,這事分明和他沒關係。
但洛珈玉卻從司徒鏘的屬下那兒聽到,說是洛璟止格外關注金霄樓的事。
甚至好似在為了什麼人奔走。
金霄樓……洛璟止怎麼會和那等地方的人扯上關係?
洛珈玉思怔間,洛宜恰好回了府,聽說魏氏和洛珈玉都在前廳等她,洛宜自然也不能避過去。
於是她進前廳之時,看到的正是魏氏與洛珈玉相談甚歡、其樂融融的樣子。
甚至洛珈玉與魏氏同坐主位,洛宜給魏氏行禮請安時洛珈玉一動不動,心安理得受了洛宜的禮。
“你還知道回來啊!”魏氏不客氣地說道,自然沒讓洛宜起身,“府中庶務你半點不沾,往日裡還能每日早起給我和老夫人請安,現在倒是愈發懈怠了……誰家的兒媳做成你這副模樣,說出去都嫌丟人!”
洛宜維持著半蹲的姿勢,不疾不徐地道“大夫人這話就是錯怪妾身了,妾身想著下個月是川哥兒的生辰禮,便想替川哥兒打一副長命鎖,再送去廣安寺加福……妾身尋了京中最好的金匠,又在花樣款式上費了些心思,這才回府稍晚了些。”
這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
顧衍霄把操辦川哥兒的生辰禮的活兒交到洛宜手上,洛宜反而有了借口將魏氏的責問給擋回去。
魏氏見洛宜如此牙尖嘴利,眼眸一眯更加不滿“川哥兒的生辰不過是定國公府宴請四方的由頭罷了,這賀禮固然重要,可是更重要是府中的席麵。入府這麼久還拿捏不住輕重緩急……你本就愚笨還不勤學好問,到底庶出出身,上不得台麵!”
洛宜半蹲著的腿漸漸發酸,她捏著帕子柔聲回答道
“大夫人這話妾身又不明白了,國公爺雖讓妾身操辦川哥兒的生辰宴,可是大小事宜還是都由著您和姐姐決定……也虧得南疆少主府不忙,姐姐才有這閒工夫日日登定國公府的門……”
“對了,還有一事不知姐姐知不知道……”
洛宜麵露躊躇之色,似乎不知道該不該說此事。
洛珈玉見她這副模樣,心頭陡然湧上一股不安“妹妹這話是什麼意思?”
“金霄樓刺客一案……好似與康親王府有關。這南疆少主又成了康親王的兒子,也不知姐姐您的夫君是否會受到影響?”洛宜用帕子捂住嘴角說道。
“什麼?!”洛珈玉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妹妹,話可不能亂說啊!”
“許是妾身想多了……不過……剛剛從府門前禦馬而過的禁軍好似就朝著康親王府去的。”洛宜緩緩說道,這話她可沒騙人。
那禁軍的馬蹄揚起的塵埃都有三尺高,洛宜還特意撩簾看了幾眼——閻善淵比她想的還要雷厲風行。
聽了這話,洛珈玉頓時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