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霄如今還不知道他的手下已經給他丟了個大臉現了個大眼,羅伯特那天晚上耍的是多麼嗨皮,第二天早上就有多麼的悲憤,他用買千裡馬的錢買了一塊已經腐朽到快變成土的毛驢的骨頭。這丟的不是羅伯特自己的臉,是丟的羅霄的臉啊。
好在這些他現在還不知道,從外麵回來之後把采來的菌子獵來的鬆雞交給提婭讓她熬一鍋菌子肉絲粥給小丫頭溫補身體,羅霄自己則翻出來兩大盒人參哢哢一頓嚼,把夏娘子和暗中監視的人全都嚇壞了。
正常人吃這麼多人參就算不爆體而亡,那鼻子裡的血噴的能把你發射到空中去。可羅霄吃完之後麻事兒也沒有,說了聲不要打擾他休息,打著哈欠進夏娘子她們原來住的屋子從裡插了門倒頭大睡,很多大功夫就傳出來呼嚕聲。這把夏娘子等人都看傻了,就衝他這副好下水,說他還是個人誰信啊!
秦二爺得知羅霄回來了本想馬上讓他過去,不過聽說這貨乾掉十幾根人參後睡了便沒打擾他出城去抗旱去了,夏糧就欠了收,如今能種的都種上了,能貼補回來點兒就貼補回來點兒吧。至於夫人,也去了,該收租子了,實在吃不上飯的佃戶今年不僅不能收租還得給點糧不能讓他們餓著。這就是秦家比彆人家仁義的地方。
等到傍晚他們回來的時候,就見屋裡小兒子秦懷道穿了一身很漂亮的奇裝異服正跟羅霄在那裡聊天。
見到爹娘秦懷道歡叫著跑過來向賈氏夫人獻寶。此時他穿的是羅霄弄出來的沙灘褲與無袖衫,脖子上掛著一副金鑲玉的長命鎖,腳脖和腕子上帶著副墜著銅鈴的紫金鐲,一動之下發出叮叮的清音,讓人聽了心神不由舒緩安寧下來。
賈氏夫人娘家是山東的大戶人家,這些年跟著秦二爺也是見的多見的廣,看到兒子身上的首飾嚇一跳。
秦懷道脖子裡戴的那掛長命鎖是紫金打造的鎖鏈,鎖頭是一整塊無瑕的綠玉鑲嵌在整塊的金座上,周圍有寶石雕刻而成的蝙蝠與雲紋,下麵掛著一排純金的雕花金鈴。且不說這巧奪天工的工藝值多少錢,就隻這塊美玉與那些寶石怕就價值連城。
除了這掛長命鎖外,更讓夫人驚奇的是兒子手腕腳腕上戴的那副鐲子,鐲子有巴掌寬,也不知是什麼材料的,上麵時不時有光華流轉,正麵雕刻著繁複的紋飾中央是一個蠍子的圖案,一看就不是中原之物,而且是個年代久遠的古董。
夫人拉著秦懷道瞪了一眼喝道“孽障,怎麼敢拿你羅家兄長如此貴重之物!”說著就要取下來,秦懷道見事不好身子一擰跑開了,氣的夫人抬腿就要追。
羅霄伸手把她攔下笑道“伯母這就見外啦,不過是小侄送與小弟的一些吉祥飾物,我看他也是有些先天不足,這些戴著能祛病強身,你就讓他戴著吧。”
賈氏夫人一字祛病強身四字便不再堅持了,啥玩意兒再金貴也不如兒子的命金貴。秦懷道生來不足月,故此在繈褓之中也是體弱多病,為此夫人可是沒少操心。
上前拉住羅霄坐下,夫人替他整理了下衣襟柔聲道“如此倒是二郎生受你了,我隻是怕這鎖頭手鐲看著不似凡物,二郎帶了怕反倒是惹禍。”
這時秦二爺道“就讓他戴著吧,你多看著就是了,如今老夫告病不出,咱府上也沒什麼人能隨便進來,料也無妨。”
來至案前坐下,秦二爺衝羅霄招招手“兒啊,且上前來讓為伯好好看看。”
羅霄來到秦二爺身邊,秦二爺上下打量著他連連點頭“好,好哇,你活著回來就好,如此為伯也對你爹有個交待啦。”
此時沒了外人,秦二爺也不裝深沉了,拉著羅霄東摸摸西捏捏心情很是激動,不過明顯他不是個善於表達父愛那類家長,肚子裡全是關懷卻倒不出來,隻能用行動默默的表達著。
好半天才平複下心情拉住羅霄的手道“跟為伯說說,當年到底出了什麼事了,你怎麼突然之間就失蹤了?這些年你都去了哪裡,因何數年過去了你這個頭竟然一絲也沒增長反倒是抽抽了許多。”
雖然羅霄這是第一次見到秦二爺,但是沒來由的他就覺著這老頭很親切,很可信,從秦二爺的身上他能真切的感受到一種如父愛般的溫情,所以羅霄不打算跟秦二爺說瞎話。
羅霄沒說自己的遭遇之前先問了個問題“這個,伯父,你能確定我就是羅士信之子嗎?”
秦二爺斜著眼看著他哼了一聲“你這混球是為伯看著長起來的,你在我府上的時間比在你自己家都長,你覺著為伯能認錯人?”
羅霄皺著眉頭道“那就奇怪了。不瞞伯父您說,夏姨娘說我是武德五年五月初九在北邙山失蹤的,可我當初一睜眼就發現自己竟然身處離中原數萬裡之外的一片海心荒島之上。”
當著秦二爺的麵羅霄半個字的虛言也沒有,他就把自己當初怎麼醒過來,後來怎麼到了亞美利加,然後又到了阿非利加,又去了歐羅巴,然後再回到大唐之事簡要的講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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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霄倒是實打實的說,不過說完之後看了看秦二爺撇的跟瓢一般的嘴估摸著老爺子可能一句都沒信。
“伯父,我說的您不信嗎?我說的可都是真的。”羅霄就差賭咒發誓了。
秦二爺吧唧了一下嘴道“這個,孩兒啊,為伯相信你是個好孩子,應該不會騙我,也不會說瞎話。但是……但可是……這個,你說的這些吧,為伯沒法信啊。”
“可我說的是真的呀!”
“你要是跟那些沒見過海的人說這些,沒準兒他就信了,可孩子你彆忘了,為伯是山東曆城縣的人,那邊離著海不算太遠,可是曾經見過大海的。而且為伯也有幾個在海邊操舟弄水的朋友,知道這大海要是凶起來是何等的可怕,甭說你一個胎毛未褪的娃子了,就算是久在海邊的漁民每次出海打魚都是九死一生。你說你孤行橫渡十萬裡,支身遍遊四大洲,且不說你口中的那什麼美什麼非的地方有沒有,就說這麼遠的距離,豈是你三年兩載能走完的?這大海豈是你一個孩子能安然來去的?”
羅霄解釋道“伯父您這就不知道了,所謂的泥有泥性水有水性,這大海看似凶險實則也沒什麼,隻要掌握了洋流的方向,再有不錯的水性與身體條件,特彆是掌握了操探水獸的本事,大海與池塘沒什麼太大區彆。”
對著秦二爺解釋了一頓什麼暖流寒流回溯流,信風季風陸地風,弄的秦二爺有聽沒有懂,看他的眼神越來越古怪。
眼看越解釋越說不清楚羅霄乾脆放棄了。開言道“好吧那咱們換一種說法,其實我是仙家弟子,雖然還沒有位列仙班,卻也是修士之流,雖不能日行千裡夜走八百,到也能登山渡水如旅平地。這您能信嗎?”
見秦二爺一副我早就猜著了的表情羅霄頗感無語,苦笑著道“不是,我說假話您還真信呐,那我說真的您怎麼不信呢?”
秦二爺撓了下頭斜著眼看著他,意思很明顯,你這家夥說的太傳奇了,老子都不知該信你哪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