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玉聽說當初秦王二在虎牢關曾經創造了所謂的三千破十萬的神話,至於當時的秦王二是不是真的憑借三千人破了十萬兵馬他並沒有親見,後來問秦二爺等人時,那些將門也一個個諱莫如深,因此秦懷玉對此持懷疑態度。
但是,如今在他親眼的見證之下,羅霄創造了一個三百追擊三十萬人馬的神話,而且這個神話還在繼續著。
羅霄斷然拒絕了秦懷玉南歸的提議,把剩下的不到兩百人召集在一起公然宣稱要為死去的弟兄們報仇,要為被突厥禍害的同胞報仇,要為活著的和死了的搏一個封妻蔭子,不能這麼灰溜溜的回去讓人瞧不起,不怕死的跟自己來,怕死的可以跟秦懷玉回中原了。
能百戰餘生活下來的都是不怕死的,真正怕死的在戰場上往往是死的最快的。更何況他們也知道如果這樣大敗逃回去,朝廷什麼封賞也不會給的,因此大夥兒都準備跟著羅霄搏一搏,畢竟羅霄可是仙家弟子,說不得他會忽風喚雨撒豆成兵什麼的,再不濟請些天兵天將來助陣也行啊。
隨後的半個月這些人每天都在為自己當初的選擇慶幸和自豪。在這半個月裡,羅霄讓秦懷玉見識了什麼叫流氓會兵法誰見誰都傻。
羅霄帶著三百人對突厥人發動了無所不用其極的騷擾捕殺,什麼缺德帶冒煙的損招他都敢用,什麼非人的計策他都能使,像什麼夜襲、化妝偷擊等等都是常態化的,放毒、放火、放冷箭都是必須的,甚至有兩次羅霄也不知用了什麼辦法把草原上的狼群召了來,他則趁機帶人一下子把突厥人做為糧食的牛羊搶走了大半。
秦懷玉初時對羅霄的這種打戰方式很不以為然,覺著這太不光彩,結果他剛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意見就讓羅霄把他拉出來公開批鬥了一番。
羅霄告訴他,打仗的最終目的就是在最大限度的保全自己的同時弄死對方。既然最後都是讓彆人死,燒死、毒死、殺死都是死,其本質沒有什麼區彆。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真打起仗來什麼禮義廉恥全都是放屁,如果能保自己這邊一個人不死的同時能乾掉敵方,什麼缺德的事情羅霄都願意乾。
一席話說出來之後三百來人對羅霄徹底歸心了,秦懷玉也深處觸動,隨之也變的淫蕩風騷起來,雖然他不是紈絝子弟,但認識的紈絝子弟可是不在少數,所以懂得的缺德帶冒煙的招術不比羅霄少,他解放天性之後的騷操作把羅霄都看傻了。
半個多月的襲擾追擊收獲最大的就是秦懷玉,他發現羅霄用的各種層出不窮的計策幾乎都脫離不了兵法的藩籬,但是又與他所學的兵法不太一樣。
就此秦懷玉向羅霄請教,羅霄告訴他自己隻不過就是把兵法細化了,隨後將三十六計與偉大的遊擊戰術教給了秦懷玉,一下就為他打開了一扇更高層次的大門。
另外秦懷玉發現自帶上兵之後羅霄就變的與原來大不相同了,平日裡羅霄性情隨和詼諧,手下人可以隨意行動乾自己想乾的事情他幾乎都不管,但是帶上兵之後羅霄變的性情剛毅固執,決不允許有誰敢違背他的任何決定。
秦懷玉問時羅霄告訴他,在軍中隻允許有一個聲音,特彆是當你手底下都是一幫腦子裡都是肌肉智商接近於零的家夥的時候,不要聽他們胡出主意,隻需要他們做到服從、服從,還是服從。
趁此機會羅霄還向秦懷玉傳授了一番對於不同隊伍不同指揮方式的心得,像這種不到千人的小團夥,指揮的時候必須要做到身先士卒。
如果指揮成千上萬人馬那就不能事事都跑在前頭了要儘可能多用智慧;如果換成上萬乃至數萬兵馬,那麼不僅要充分發揮自己的智慧,還要調動手下智囊軍師們的智慧為己用;可一旦指揮十萬乃至數十萬兵馬的時候,你就要放棄事無巨細的統籌隻把握大方法,此時你的智慧反而不那麼重要了,你的眼界和決斷力還有對將校的影響力才是最重要的。
襲擾了頡利半個多月之後羅霄交出了指揮權讓秦懷玉負責打戰,也讓他趁機領略一下遊與擊的神髓。
頡利可汗這半個月多過的簡直生不如死,他萬沒想到這一小撮敵人竟然能讓他損失極為慘重。
頡利可汗帶著本部及周圍各部近四十萬人殺到了朔方城,梁師都放了一把火也隻不過燒死了他五千人馬,可這半個月下來他手下減員竟然高達七八萬之眾!
突厥人習慣了中原軍隊那種堂堂正正的打戰方法,突然之間遇上一夥比他們還流氓的流氓讓他們很不適應,更讓他們苦不堪言的是這些家夥就像蒼蠅蚊子一般討厭,但是他們太靈活了,你又抓不住拍不死,讓你又氣又急又上火。
為了對付羅霄這幫人頡利充分調動了所有人的積極性群策群力,想了出無的計策下了無數的套兒想讓他們鑽,奈何羅霄這貨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更是不受誘惑,不管突厥那裡突然出現了多大的漏洞,就算頡利可汗孤身出來溜達當魚餌他也視而不見,隻是堅定的執行著自己的既定方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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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像毛爺爺說的那般,你打你的元子彈,我打我的手榴彈,我就是不跟你在一個頻道上,這讓頡利可汗沒招沒招的。
眼看拿這些家夥沒辦法,頡利可汗隻得裹挾著擄來的漢人往草原深入進發,本想著這些家夥肯定不敢冒然深入草原。
哪知他又想錯了,羅霄發狠讓手下的人連頭都剃了徹底化妝成了突厥人,什麼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什麼衣冠不改等等禮教大妨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更狠的是羅霄手裡還有一個真正的突厥小部落,正是靠著這個小部落的掩護,頡利可汗幾次滿草原的大搜查都沒能找到他們的蛛絲馬跡。
從朔方城一直追到了雞鹿塞,一路之上羅霄手下這幫人那軍功掙的都沒法統計了。這年月軍功是靠人頭計數的,主要是為了杜絕冒功領賞,但是他們弄死的突厥人太多了,如果割頭的話割不過來,所以就暫時用割耳朵代替。
不過沒過兩天他們連耳朵也懶的割了,僅兩天的功夫他們攢的耳朵都有好幾麻袋,這玩意兒都成了累贅,所以最後軍法官乾脆直接記錄每次打戰滅掉了多少突厥人,收獲了多少戰馬牛羊,至於個人的功勞他都懶的登記了。
也正因為如此,秦懷玉他們歸唐之後填補了一項古代軍事上的空白,大唐給他們記了集體首功,每個人都是勳策十二轉,要不是李二吝嗇,每個人都最少可以封個縣男。
頡利可汗帶著大軍退到了雞鹿塞時這才發現了一個更為讓他瞠目結舌的事情,那就是雞鹿塞竟然被人給占了。
雞鹿塞原本上漢時北方四郡裡的重鎮,後來中原王朝連年亂戰這裡就成了草原民族的牧場,原本是屬於欲穀設的領地。如今欲穀設被頡利趕跑了,他本想來接收,沒想到來時這裡已經有人了,而且還是漢人!
隨之又有一個讓頡利可汗震驚,讓他的便宜大侄子土屯設阿史那摸末目眥欲裂的消息傳來,整個河套平原,這塊原本屬於阿史那摸末的領地也被人占了,如今有不少漢人正在修複五原故城。
阿史那摸末都快氣瘋了,自己隻是不情不願的被迫跟著便宜叔叔出了趟公差咋家就沒有了呢?憤怒之下他帶著人向雞鹿塞發起了猛攻。
原本他以為關頭的漢人會依仗山勢雄關防守,哪知這幫人更是反其道而行之,一見他來攻關,關門大開一群武裝到牙齒的猛人殺出來一個衝鋒就把他的軍陣給鑿穿了,至於摸末本人直接被一個騎著巨馬的巨漢連人帶馬砍成了四段。
殺散了阿史那摸末本部這幫人沒停手繼續前衝入透頡利可汗的本陣,頡利可汗見事不好傳令萬箭齊發,結果箭射中那些人馬隻傳來叮當亂響並沒造成任何傷害。
好在頡利可汗手下人多,一擁而上攔下了他們,在獻出了數千條性命之後這幫人殺累了回轉雞鹿塞去了。
頡利可汗非常生氣,把趙德言找來臭罵一頓,讓他馬上想辦法弄清楚這些漢人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最近趙德言有點兒在頡利可汗這裡不得煙抽了。頡利可汗讓羅霄騷擾的不勝其煩,就把趙德言叫來讓他參讚軍機給出個主意,結果趙德言那兩下子還不如沒有呢,他出手兩次全都讓羅霄破解了不說,羅霄還趁機把弄了一堆狼崽子丟到了突厥大營裡,引的十幾個狼群發了瘋似的攻擊突厥人,一夜之間就讓他們損失了上萬人馬。
就因為這個趙德言也終於認清了自己是個什麼貨色,坦誠的告訴頡利可汗,自己擅長的是內政,不懂軍事,所以軍事上的事情你最好彆問我了。
頡利可汗聽完氣的牙疼,指著鼻子把他大罵了一頓,不懂軍事你早說啊,我都特麼的死了上萬人了你才說這是幾個意思?
要不是看在趙德言還有用處頡利都想親手捅死他了。現在漢人占了雞鹿塞了,頡利讓他去跟那些漢人交涉,弄明白這些家夥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他們占了雞鹿塞到底想要乾什麼。
趙德言去的快回來的也快,他回來之後告訴頡利可汗一個消息,那些人馬全都是大唐那個討人厭的矬子的私軍。除了這個消息之外,趙德言還告訴頡利可汗一個差點兒讓他原地爆炸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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