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窈正準備去看,婚紗照上的那些字,突然一個迎賓小姐走了過來。
她笑著對章之窈說“章小姐是嗎?請跟我來。”
說著,她就走到前麵,給章之窈引路。
許是怕章之窈尷尬,她就主動跟章之窈聊天。
“新娘喜歡粉紅色的玫瑰,這些花全部都是昨天,剛從厄瓜多爾空運過來的,聽說可貴了。”
章之窈發現,果然如迎賓小姐所言。
幾乎從進門開始,賓客們就要被滿大廳的玫瑰花給淹死。
章之窈跟“浪漫”二字,完全絕緣,她自小就對玫瑰的香味過敏。
她剛一入座,就開始接連不斷地打噴嚏。
她的這一舉動,惹得同桌的其他客人,紛紛側目。
章之窈身旁的一位年輕男士,站起身來,扯過桌上的紙巾,遞給章之窈,讓她遮住口鼻。
“你是對花香過敏嗎?”男士低聲問“要不要去露台上透透氣,宴會可能還要等一下才開始。”
男士說著,指了指大廳旁邊的一扇門。
章之窈顧不上禮貌,她立馬站起身來,快步走上了露台。
就在這個時候,婚禮進行曲從她身後響了起來。
章之窈有些好奇,新郎和新娘究竟是誰。
她就走回門邊,向宴會廳裡張望。
就在這時,她的手突然被人緊緊地抓住。
那人衝著她說“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你怎麼躲在這裡?”
章之窈想看清楚那人是誰,但是她眼前好似有煙霧,罩在那人的臉上,她辨認不出他的五官。
他抓住她的手,直接將她往舞台中央領。
章之窈突然看到,張展站在遠處,正滿臉深情地望著她。
張展的身上,穿的是新郎的禮服。
章之窈有些手足無措,她覺得自己走錯了會場。
她想掙脫那人的手,轉身就走。
那人卻有些急了,他附在她的耳邊,低聲說“你不能走,今天你是新娘。”
“我不是新娘,謝瑞閔才是。”章之窈趕忙辯解了起來。
“那你看看身上,穿的是什麼?”
章之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著。
她發現自己的身上,穿的竟然是婚紗。
她急得大叫了起來,“你們弄錯了,新娘不是我。”
遠處的張展,好像也發現了章之窈想逃。
他突然衝著章之窈,大叫了起來,“窈窈,你過來。”
章之窈聽到張展的話,她嚇得提起裙擺,就想跑。
她身旁的那個男人,卻一下子笑了起來。
他有些惡作劇地抓住章之窈的手。
他附在章之窈的耳邊,用魔鬼一樣誘人的語氣說“如果你想悔婚的話,我帶你走。”
章之窈轉頭看了張展一眼。
她在張展的眼中,看到了痛楚和絕望。
她努力地咽下一口唾沫,然後很堅定地對身旁的男人說“好,我們走。”
說著,她就被那個男人,抓住了胳膊。
他倆就像是兩隻大鳥,一下子就淩空而起。
兩人迅速地飛到了戶外。
張展不顧一切地衝了出來。
看著地麵上,張展的身影越來越小,章之窈的心裡,卻有些隱隱的悲傷。
隨著身體越飛越高,章之窈感覺自己越來越冷。
在夢裡,章之窈能夠很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血,好像在慢慢地結冰。
她不想被這麼活活地凍死。
她就像鳥兒抖動翅膀一樣,努力地掙脫了那人的鉗製。
許是用力過大,章之窈一下子就直接醒了過來。
醒來以後,她才發現,原本蓋在身上的薄被,現在全被她給踢到了床下。
她竟然是被中央空調的冷風,給直接凍醒的。
章之窈抹了一把額頭,發現上麵是密密麻麻的一層汗。
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冷,還是熱。
她對冷熱,完全失去了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