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衡陽眉眼寒涼,“瑞王殿下,您也說了,鄭縣令乃是朝廷命官,就算犯錯也應該陛下來定奪,您這一劍若是下去的話,可有想過如何跟陛下交代?”
鄭嬌嬌剛才的話沒說完就被瑞王給殺了,可容衡陽等人也能猜出鄭嬌嬌想說的是什麼。
如今鄭嬌嬌已死,那麼鄭縣令和鄭母就必須活著。
至少要從他們口中挖出瑞王所做之事,他們才能去赴死。
“好!本王不動他們!”瑞王深吸了一口氣,含著笑就朝鄭縣令說道:“聽聞鄭家本族都在青州縣,如今縣令做錯了事,可千萬不要一錯再錯,牽連了族人。”
瑞王此話一出,鄭縣令愣愣的看了一眼自家女兒的屍首,隨後重重地閉上了雙眸。
“罪臣明白了。”
瑞王滿意一笑,有些厭惡的擦拭著鄭嬌嬌濺到自己身上的血液。
他抖了抖衣袍,便轉身看向疏影等人,“這件事情既然是他們做錯了,那便依法處置吧,本王那還有事就先走了,早些解決,明日也該上路了。”
說完這話,瑞王毫不猶豫的便轉身離去了,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地上死不瞑目的鄭嬌嬌。
在他走後,玄甲軍立馬就將鄭縣令和鄭母給壓了下去。
張統領指揮著玄甲軍,正準備將鄭嬌嬌的屍首抬下去之時。
疏影突然站起身來,走到鄭嬌嬌的屍首麵前,她彎下腰撿起那一件衣袍,直接披到了鄭嬌嬌的屍首之上,蓋住了她裸露的身軀。
“找個地方埋了吧。”
“是。”
“福安縣主。”張統領走到疏影的跟前,拱手一拜,“那臣就將這些人全部帶下去了,您要和我們一塊回去?還是……”
“不必了,你們先去處理事情吧,我與公子他們自己回去便可。”
“好,那臣就退下了。”張統領說完這話,便帶著清音閣所有的罪犯一同下了船。
“福安縣主!”
在玄甲軍走後,綠水帶著那一批關在地牢內的女子和孩童就衝到了疏影的麵前,朝著她就直接跪了下來。
“多謝縣主的救命之恩!如果沒有縣主的話,我們如今恐怕還要被關在這船內!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來生我們願給縣主當牛做馬!以還今日的恩情。”綠水哭著說道。
她本來想說今生今世給縣主當牛做馬。
可她想到自己如今肮臟的身軀,又怎配留在縣主身旁伺候呢?
縣主願意救他們一命,已然是大恩大德了。
她們如今要是再以還恩情的名義裹挾縣主,留在她的身邊伺候的話,那就不是報恩而是報仇了。
“你們有地方去嗎?”疏影瞥了一眼綠水身後的所有人,她們一個個形容枯槁。
疏影明白,女子處世艱難,更彆說是從青樓楚館裡出去的女子。
就連平常賣藝不賣身的青樓女子,她們出去都要遭受他人的白眼,更彆說是這清音閣了。
恐怕等今日過後,清音閣的名聲就會傳遍整個北塢,這些人的身份要是被其他人知道,怕也隻會遭受彆人的輕賤罷了。
“我們……”綠水很想說他們有地方可去,無需福安縣主擔憂。
可話到了嘴邊之後,她卻半分都說不出來,眼中甚至透露著些許的迷茫。
是啊,她們這些入了青樓的人,今後還有什麼地方可去呢?
天下之大,好像就沒有她們這些人的容身之所。
去往各地都需要路引,她們要是想逃離青州縣,就要申請路引,可路引哪是那麼好拿到的?
就算她們拿到了這路引,今後一拿出來,彆人還是照樣知曉她們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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