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外頭有許多儒生學子在走動,我們可要遲些出城門?”媽媽的聲音在外頭響起。
疏影眉目一抬,似笑非笑般的朝榆陽縣主望去。
“不用,畢竟送榆陽縣主一事乃是秘事,早些去也好防止節外生枝。”
“是。”媽媽不疑有他,喚著車夫就往城門處趕。
這一路上,榆陽縣主在馬車內瘋狂掙紮著,可惜身上的繩索太緊,根本由不得她掙脫。
看著她這一副狼狽的模樣,疏影喃喃自語,“城門快到了啊。”
沒多久,馬車突然在外頭急停了下來。
媽媽焦急的聲音傳入耳畔,“小,小娘!外頭怕是走不了了……”
“哦?為何?”疏影揣著明白裝糊塗。
媽媽聲量中的驚恐無法掩蓋,“外頭有好些人身著喪衣、手扶棺槨,堵在了城門口……”
“我瞧瞧。”疏影撩起車簾一看,入眼的便是一條巨大的橫幅。
橫幅之上用血色書寫著——榆陽縣主戕害人命!殺良妾!欺貧民!天理昭昭!萬求公道!
看到這一幕,疏影眉尖一挑。
她淡笑著揚起唇角,反手一勾就將榆陽縣主壓到了窗邊。
“縣主,你瞧瞧,外頭這些人都是恨你恨到骨子裡的,你說你若出現的話,這些人會不會將您抽筋扒皮了?”
“唔唔唔!”榆陽縣主怒瞪著疏影。
疏影笑道:“您是想說他們不敢嗎?那不如我同你賭一把,賭你能不能在這場博弈當中活下來?”
她的話說得榆陽縣主雲裡霧裡的。
可榆陽縣主如今也想不了那麼多了,她不信皇祖母和皇伯會將自己送去南煙庵的!定然是榮國公府欺上瞞下想將自己偷偷送去。
她一定要逃出去!等她出去之時,就是這些見人將死之日!
望著榆陽縣主眼底的不甘,疏影似乎都能想到她心中所怨。
她微斂下眼瞼,裝似不經意間腳下一崴,整個人便朝後倒了去。
在她倒下的那一瞬,‘下意識’的拉扯住了榆陽縣主身上的繩索結頭。
經她這麼一扯,繩索頓時鬆散了開來。
繩子鬆開的那一瞬間,榆陽縣主還愣在了原地。
疏影靠在車壁上,瞧見她還在發愣的模樣,直接在心底翻起了一個白眼。
她故意裝出一副驚慌的樣子,’後知後覺’道:“縣主!不可出去!”
隨著這話一落,榆陽縣主瞬間清醒了過來。
她滿眼恨意的推開疏影,“你這個見人!你以為我會信你的話嗎?等我出去之後,我第一件事就是扒了你的皮!”
榆陽縣主罵完後,一個跨步就從馬車內衝了出去。
坐在車廂外的兩個媽媽在那一瞬間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等她們反應過來之時,榆陽縣主已經跳下了馬車。
“縣主……”其中一位媽媽大叫一聲,她話剛說出口就被另外一個媽媽捂住了嘴。
“不可再叫了,若是被他人發現今日要送縣主去南煙庵一事,我們的命可留不住了!”
那位媽媽說完,轉頭就看一下疏影,“小娘,這可怎麼辦才好?”
瞧著她們兩人驚慌失措的模樣,疏影裝出一副急切的神情,“勞煩兩位媽媽回去國公府將此事告知大夫人,我去尋縣主。”
“您一個人去尋可以嗎?縣主如今怕是……”媽媽有句話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