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最應該害怕的人就是他。”
疏影這邊話音剛落,一道聲音就從她的頭頂傳了過來。
疏影抬頭望去,隻見對麵的樓閣處不知何時走出了一人。
他一身紅袍鶴繡,頭戴紗帽,睥睨眾人。
“他是……”
“文忠。”
疏影剛一問出聲,容衡陽便啟聲答道了。
聽到這個名諱,疏影心頭一驚。
眼前這個看起來溫文爾雅的男子,竟然就是傳聞中那個手段狠辣,令所有官員罪犯聞風喪膽的——文忠!
文忠緩步從樓上走了下來,他行至到容衡陽麵前之後停住了腳步。
“幾日不見,倒是憔悴了許多。”文忠看了一眼容衡陽,隨後便將目光放在了疏影的身上。
“文大人好。”疏影輕聲叫了一句。
文忠忽然笑出了聲,“我可擔不得你這句好,要是受了,你身邊這位不得撕了我。”
這麼凶?
疏影下意識的看了容衡陽一眼。
容衡陽注意到疏影的目光,眼中頓時帶上了幾抹深意。
疏影趕忙移開了雙眼,生怕容衡陽今晚回去找自己算賬。
文忠見他們兩人這個小動作,忍不住又輕笑了一聲。
“走吧,那幾個人關在地牢裡呢,如今還吊著一口氣,正等著你帶人來。”
文忠說完便轉身往前走去。
容衡陽牽起疏影的手便跟隨了上去。
聽晚和永安兩人在身後亦步亦趨著。
地牢內一片昏暗,隻有路上的幾根火燭照著光亮。
疏影剛踏入,就感覺一股陰寒的氣息順著自己的腳踝攀爬了上來。
她輕輕的握緊了容衡陽的手,便聽到一路上的那幾個牢籠裡傳出一聲聲的祈求。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放過我吧!”
“大人!快殺了我,我不想活了,我再也不想活了!”
“大人,您抓錯人了啊!”
聽著這些祈求,容衡陽朝疏影問了一句。
“怕嗎?”
疏影抿了抿唇,“有些冷。”
聽到此話,容衡陽微勾起了嘴角,文忠也有些意外。
“膽子真挺大的。”文忠淡淡的說了一句。
他還是見頭一回走到地牢裡的女子沒有痛哭流涕。
從前不論何原因有來過這的女子,要麼是走不動道,要麼就是哭得不能自己,這個疏影真是出乎他們的意料。
“永安,去外頭拿一件……”
“不必如此麻煩,我就是突然從外麵進來覺得有一瞬間的冷罷了,現在好多了。”
容衡陽剛開口想要叫永安出去拿一件衣服,疏影急忙打斷了他的話。
見她不似說假的模樣,容衡陽無奈問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還會騙你不成?”疏影扯了扯他的衣袖。
容衡陽這才繼續帶著疏影往裡頭而去。
地牢一路暗沉悠悠,也是走了好一段之後,疏影才漸漸適應了這種光亮。
幾人緩步走到地牢的儘頭,突然一聲嘶吼從裡麵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