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敞開的院門,白小娘原本緩和的麵色直接難看了起來。
她淺吸一口氣道:“大夫人,要不關上院門來責罰吧,如此也不太好看……”
白小娘說出此話之時,細長的丹蔻都掐入了掌心之中。
秦蘅這個見人就是故意的!故意想要落自己的麵子!讓所有人看她棠香閣的笑話!
容秦氏根本不想理會白小娘,她坐在太師椅上,一手飲茶一手撚扇。
“不想在棠香閣罰?那就去正堂外吧。”
正堂?!
白小娘銀牙都要咬碎了,若是真去了正堂,不出半日自己屋內的侍婢被大夫人責罰一事,便會傳遍整個國公府。
到那時,豈不是人人都能在她頭上踩一腳了?
眼見白小娘僵在那邊不知在想些什麼,疏影揚唇輕點道:“白小娘,這雪月本是要帶去正堂外的,你若是想如此,我們也可以移步。”
“不!不要。”白小娘回過神來,撐著麵上的僵笑又道:“雪月有錯,勞煩大夫人出麵管教已是我的不對了,又怎好讓大夫人移步再辛苦一趟呢?”
白小娘這話一出,容秦氏的嘴角頓時掛起了一絲輕蔑的笑。
她同疏影相視了一眼,眼中露著一副,你看吧,果真如此的模樣。
容秦氏這副神情,險些沒有把白小娘氣暈過去。
白小娘扮著一副虛弱的模樣,讓秋穗攙扶著自己。
她抬了抬眉眼,緩緩就將目光移到了疏影的身上。
自己入府這麼些年,還是頭一回在容秦氏的手上吃了這麼大一個虧。
從前容秦氏就算再不喜自己,因著國公爺的麵,她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不將事鬨得這般大。
可這一回卻突然改變。
白小娘很難不懷疑此容秦氏會這麼做,都是因為疏影在背後攛掇的。
一個能讓容衡陽那種鐵樹都開花之人,必定也純良不到哪去。
白小娘的目光毫不加以掩飾,疏影注意到了也裝作沒有瞧見一般。
她眸色淺淡的朝馮媽媽看了一眼。
馮媽媽也是個有眼力見的,一下就明白了疏影的意思。
馮媽媽上前一步,對著棠香閣內的所有奴仆揚聲便道:“雪月不守規矩!不敬尊卑!賜仗二十!今日在此以儆效尤,若今後還有如她這般之人,便是打死了丟出府去!都知曉了沒?”
“是,奴婢知曉。”
馮媽媽這話一落,棠香閣內的眾人紛紛垂首應聲,半分反意都不敢有。
見此,容秦氏舉手一拜,“打吧。”
“是。”拿著長杖的兩位媽媽應聲,下一瞬,帶著倒勾的長杖就打在了雪月的後臀處。
一杖下去,嘶吼的痛呼聲就從雪月的口中傳了出來。
長杖揚起之時,倒勾上的紅肉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啊啊啊!小娘救我!”
“小娘!”
“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