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媽媽想岔了,我這點本事比不上太醫院的各位太醫,隻不過是從前……”
疏影說到這的時候突然頓住了,不知想到了什麼眼中竟閃過了一絲悲戚。
這一幕沒有逃過容衡陽的眼眸。
疏影回過神來之後,裝作沒事人的樣子又道:“隻不過是從前家中長輩也有頭風,我娘為了長輩特意去和大夫學了這一手藝,我也跟著學了幾手,如今能為老夫人舒緩,我很是歡喜。”
“真是一張巧嘴。”容老夫人高興的拍了拍疏影的手背,倚靠在軟墊之上。
“對了,你家中可有人在?是何處之人?”
容老夫人從前並不將疏影放在眼中,所以也沒有派人去了解過她的過往,隻知疏影是二房出來的煮茶小婢。
聽見容老夫人這話,容秦氏和容衡陽也看向了疏影。
疏影搖了搖頭,“家中的長輩都已故去,已經沒有任何親眷了,家中是邊南人。”
“邊南?是沿海而居的之地?那你可會舀水?怎的沒有邊南的口音?”容秦氏有些好奇的問道。
疏影手下一僵,容老夫人感受到她的不適,正想開口說些什麼之時。
隻見疏影毫不在意的繼續揉捏了下去,輕聲說道:“會一點的,家中有位長輩曾經是邊南水師,他教過我一些。”
這話一出,屋內所有人齊齊一驚。
包括容衡陽都怔了一下。
邊南水師那可是本朝的一個傳奇。
水師不多,但每一位都是所向披靡之人。
多年之前,但凡水師出征無一不是有戰必勝的。
可惜……在當年那場戰役當中,所有水師全部隕落,沒有一人幸存。
所以他們聽到疏影有親眷為水師的時候,心中又是驚訝又是惋惜。
容秦氏蹙著眉頭就捏緊了手中的帕子,“那你家中那位長輩姓甚名誰?是水師中的何將?衡陽舅父如今就在邊南任職,或許可以幫你尋……”
容秦氏說到這兒的時候有些說不下去了,因為她忽的想起若是身為水師,恐怕早就不在了。
就算去尋的話,怕是也找到了也無用了,隻會徒增傷感。
“多謝大夫人。”疏影淡笑搖首,“過去之事我早已記不太清了,自打我入了國公府之後,隻有國公府這一處歸地了。”
容老夫人聽聞此話,心疼的拉住了疏影的手,將她領到自己身旁坐下。
“你這孩子也是可憐,不過沒事兒,今後國公府就是你家,從前往事也不必再去想了。”
“謝謝老夫人。”疏影看著容老夫人微微斂下了眼瞼,藏住了眼底的漠然。
她是故意將家中有水師一事說出的,因為她知道秦家次子任守邊南,容衡陽若是知曉了這件事,定然會派人去查。
如此……借他之手的話,或許能查出當年叔父因何而死的事。
先帝之時邊南水師向來都是戰無不勝的,怎麼可能因為當年小小的一場戰役全軍覆沒?這其中肯定有外人不得而知的事情。
要想為孟家洗冤,邊南水師的事便是一個最關鍵的節點。
邊南水師在百姓心中是最為惋惜也最為敬重的存在,若查出邊南水師的事和孟家之冤有所關聯的話,那到時候自己翻案之時,就等同於有了一個強大的助力。